天凈如洗,萬里無云,有霞光萬觴,旭日冉冉。
晨曦透過樹影,斑駁落在一片衣角上。
衣角的主人動了動,伸了個懶腰,然后翻身落下了樹杈。
樹下有只白鳥,只是匍匐在那里便有一人高,它不躲不避,那人便徑直落在了它背上,是個半大的少年,穿了一身白色衣衫,纖塵不染。
少年似乎對于白鳥的聽話很是欣慰,翻身坐起,輕輕說,“去山頂。”
白鳥低叫了聲,便倏忽起飛了。
少年微微一笑,一翻手掌,手里便多了一狀似面具的冰晶狀東西,晶瑩剔透,漂亮至極。
他隨意擺弄了下,那面具便不再透明,開始隨日光照射呈現色澤,奇妙非常。
少年又笑了笑,隨手覆在面上。
面具光澤流轉,少年的面容竟好像在流動,瞬息間桑田滄海,令人難以捉摸。
然后,少年懶懶仰躺在白鳥背上,微微闔上眸子,姿態很放松愜意。
這面具是他早些時候請人打造出來的,添了月靈石,精菱砂以及一些奇怪東西,他找人試過,即使以神識都看不透面具后是一張什么樣的臉,很神奇。
他身份特殊,又不愿先他人將朝堂與江湖的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有些東西自然還是要遮一遮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了。
而在白鳥上山時,松山山腳下幾乎同時停下了三輛黑色馬車。
然后,馬車上走下來三個黑色龍袍男子,互視一眼,聯袂往山上行去。
他們身后各跟了個暗紅色蟒袍之人,手里皆捧了一長匣,緊隨而上。
山口有空氣漣漪微微波動,只是對六人并沒有造成多大阻礙。
松山頂是一座大祭臺,四四方方,由象牙色臺階直通而上,四方皆有一雄偉大門,在晨曦照射下五光十色,宛如神跡。
六人到達山頂時,已有人先他們一步到了臺階盡頭。
那是個白衣少年,背對著六人,正輕輕撫著那些白玉色石柱,身后跟了只一人高的白鳥。
他并不顯眼,甚至一身白色幾乎與臺階石門相融,可他站在那里,不吸引人,卻沒有人能忽視,就好像白云悠悠可你總不會忘了浩宇蒼穹般理所當然。
六人都怔了下。
然后,臺階盡頭傳來縹緲聲音,“你們本不該建這里的。”
少年轉過身來,是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容,他輕輕嘆息,“這里快支撐不住了,若沒有辦法,將是一場浩劫。”
三個紅袍男子心中一顫。
三個黑袍男子面色卻凝重下來,這些外人不該知曉。
少年的聲音仍在幽幽傳來,“你們在找其他類似之地,最相似的是重陽臺,可太脆弱了……”
“沒想到飄緲公子竟是這般故弄玄虛之人。”夜熙彥冷冷打斷。
少年似乎輕笑了下,身處高處自然而然便有了點居高臨下的意味,“三位不想在下說,在下便不說。只是三位心里要有數才好。”
三位黑袍男子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好大的面子!”岳云騰冷哼了聲。
少年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妥,沿白玉色臺階下來了幾步,不過這只是擺個姿態,畢竟他不可能上來了再爬下去,輕笑說,“在下面子一直不,否則怎么引了三位帝君聯袂而來。”
“那希望飄緲公子也擔得起這般大的面子。”蕭武天淡淡說。
“當然。”少年微微點點頭,“門內還是門外?”
三位黑袍男子對視一眼,他們似乎選錯了地方。
蕭武天淡然說,“門內。”
少年輕輕說,“好。”
三個紅袍男子留守臺階下,三位帝君則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