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之上,四人看似云淡風輕地交談。
松山之下,等著看熱鬧與正在看熱鬧的人卻真不少。
這個世界,聰明人到底是少不了的。
大張旗鼓跑來的多是頭腦發熱,但也絕對不乏裝頭腦發熱的,而且還有那么多喜歡背地里搞手段的。
風吹草動,虛虛實實,能瞞過幾人去?
而三日時間,也足夠想看熱鬧的人一一來齊了。
……
一紅衣女子坐在綠樹枝椏上,慵懶晃著巧玉足。
然后,她看著松山頂的氣象洶涌,笑容漸漸收斂,微微蹙起眉頭。
這般大聲勢,這飄緲公子果然是大患。
半晌后,她眉頭又舒展開來。
不過,若那前輩說的不是假話,那以后這些事可不是她操心的了,也罷,也罷,會是他嗎?
她淡淡想著,忽然粲然一笑,傾國傾城,輕輕說,“真是可惜呢。”
……
山腳叢林中,一位青衫男子目光閃爍看著山頂的異狀。
松山之約他不在乎,他這次來本是想見只聞其人的飄緲公子的廬山真面目,卻不想見了如此壯景,這讓他生出了種很大膽的想法。
“終究還是要有顧忌的,等交易兌現后……”他搖搖頭,微微攥起了拳頭。
江湖人估計沒人猜到,他莫名其妙的江湖挑戰不是給飄緲樓的下馬威,也不是想突破瓶頸,而是與他人的一場交易。
這江湖太無趣,這天下太大,他打算四處闖闖。
“只是,這飄緲公子是何人呢……”他淡淡想,腦海中驀地閃過那雙清澈卻不見底的眸子,皺了皺眉頭。
會是他嗎?
……
松山入山口,一身青衣的文弱書生牽著一只大黑狗經過。
然后,他抬頭看了眼頭頂。
頭頂云氣翻涌,氣象詭異。
他卻微微勾起了嘴角。
現實果然是殘酷的嗎,還是那少年更了解了這天下?
那般倔犟,他竟然在妥協,在認命,這些翻騰的氣機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他以前有多排斥?
五年,修為寸步不進,明明是這方天地的主宰,卻偏要人力對人力,非要講什么人情,一點點布局,若不是那些人那么笨,非要逼少年認清現實,他怎么會有現在的修為,怎么會一點點正視他特殊的身份與能力?
他,他們,本該是這天底下最無忌的人,如今,這現實一定會一點點讓他明白。
如此甚好。
……
松山東南方向的溪旁,一位白衣青年人看著松山頂的氣機涌動眉頭大皺。
這松山的端倪,他,或者說他們自然是能猜到的,畢竟他們借的便是這縷天機,只是千年,從不曾有如此大動靜過。
“這飄緲樓果然有趣得很。”青年人淡淡想。
“希望他能活著下來,如此,群龍盛會還是有些看頭的。”青年人微微勾起嘴角,彈了彈手里刀鞘,“而且,若是這飄緲公子也是個硬骨頭,才是件極有趣的事。”
他記得上一次他出手是折一個中年人的劍,很不錯的一柄,若不是最后有個傻女人自作聰明跑過來,那中年人失手誤殺了她,他不一定能折了那柄劍,那是個很有意思的對手,可惜有點美中不足。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十年,他一點沒變,那人應該已蒼老不堪了吧,那般失魂落魄,嘖嘖,想想就有點惋惜。
若再有一次,他一定能盡興吧。
他輕描淡寫想,蹲下身來撩了捧水在臉上,忽然看到水里的氣機倒影,又有點失神。
若有人此時見青年,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