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樓外,雨水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此時天色微微昏暗,了無人聲。
“多謝。”蕭風語氣平靜說。
劍掠云看了眼蕭風,沒說話,快步離去。
醉春風與凌源都在外面等著,凌源似乎看怪物一樣看著蕭風。
蕭風故意逗他,“萬幸,那些燈籠沒有看上我的,里面的老神仙便沒留我,太不給面子了。”
凌源毛骨悚然。
這時候,眼前一亮,燈籠樓里的千百燈籠又亮了起來。
明明是金碧輝煌的熱鬧樓閣,凌源卻覺得鬼氣森森的,不覺打了個寒顫,催促道,“快走,快走。”
“小友見到他了?”老人有意與蕭風走在一起,問。
“找我下盤棋,可惜我沒興致。”蕭風打了個哈欠,低聲回答。
老人面色復雜張張嘴,卻沒出聲。
“以后,前輩可能會他再下一局棋,這次同樣執子先行,前輩可敢?”蕭風笑得如月色清寒。
“你……”老人猛地瞪大了眼。
“賭注,沒有賭,自然沒有注。”蕭風似乎知道老人在想什么,打斷道,“我不想賭,他也沒法子,只是有些掃了他面子。”
他看了眼走得已經很遠的少女,“不必擔心。”
老人默然。
蕭風卻只是笑笑,微微抬高了些聲音,“你們該走了。”
老人面色更加復雜,點點頭。
凌源面色一喜,如蒙大赦,他巴不得快點完成任務里蕭風遠遠的。
這時候,卻聽蕭風喊,“凌源。”
凌源縮了一下,“啊?”
蕭風忍不住低笑,“多讀點書,沒壞處。”
凌源呆了一下,立即漲紅了臉。
……
偏僻街巷的一家庭院前種了一棵奇怪的松樹,雖然半死不活的,好歹是活著的。
歐陽子站在松樹旁等人,時不時戳兩下松樹,面色惱得很。
那小家伙,風寒還沒好竟敢往外跑,真是一點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呢,氣死老頭子了。
“爺爺莫不是把樹當成了小風?”蕭風孤身從街道口拐過來,有些郁悶道。
老人哼了聲,“知道回來了?”
蕭風故作迷糊。
老人皺皺眉,“說吧,三日前怎么回事?”
蕭風還是裝傻,“什么怎么回事?”
“老頭子再去彭城轉轉,搭趟順風車。”老人眼一瞪,又悠閑散漫起來。
蕭風眉頭蹙了一下,“我說了不許再耍賴皮。”
“爺爺是那種人嗎?”老人瞪眼怒視。
“難說。”蕭風咂摸了下嘴,“我喝了杯傷春寒。”
老人滯了下,差點跳起來,“你不要命了。”
“但是,不算太難喝。”蕭風一本正經道。
老人啞口無言。
因為傷春寒的確很好喝,只是很少有人敢喝。
……
秋雨已停,空氣便分外清涼。
清晨,蕭風沒有依習慣讀書,而是在灰蒙蒙的晨光里,在門前那棵怪松樹下面搗鼓了半天,弄的渾身狼狽。
于逸在一旁守著,并不覺得奇怪。
因為那是一棵雪松,生長在死亡冰原外圍的雪松幼苗,是上一次,蕭風來種下。
當時,蕭風問于逸能不能種活,于逸說,只要少爺種的,便一定是活的,蕭風便笑得很開心說,也是啊。
于是,這棵雪松真種活了,雖然活的很幸苦,這里的人也都不認識。
“好了。”蕭風忽然從樹冠下面爬出來,很開心說。
于逸看了眼蕭風,咳了聲,“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