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齋自三百年前出世,除了八月十五都會開門一次的慣例,就只有每年要隨機開三次門,棋齋佳人入世,尋覓有緣人,輔佐其功成名就。ii
陳相的夫人姒水原本便是棋齋佳人,跟著陳辭鈞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
每一位棋齋佳人的入世便意味著,只要有緣人不死,日后必定是飛黃騰達之人,這個誘惑何其之大。
兩個人在秦政的帶領下低調入了棋齋,悄悄地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花船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皆眉頭緊鎖,沉思不語,偶爾也有人眼前一亮,然后去屏風之后與人對弈。
風無塵倒是不辜負秦政的一番好意,嘖嘖稱奇便混進來人群。
蕭風只是掃了一眼這些人,見沒認識的,便低頭剝蜜桔打發時間。
秦政也沒什么興致,就戳蕭風讓蕭風教他那個身法,蕭風沒興致教他,便問,“你現在不去打聲招呼?”ii
“急什么?”秦政擺擺手,“你不愿教,那我跟你說說無憂鄉的事,算是打發時間。”
“不必了,我沒興趣。”蕭風搖搖頭,笑容平靜。
“為什么?”這回輪到秦政疑惑了。
“沒什么意義。”蕭風坦然說。
“什么什么意義?”秦政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看戲嘛,那就好好看你的戲。”蕭風將桔瓣放回盤里,又拿了個蜜桔剝起來。
“這個戲多沒意思。”秦政撇嘴,忽然似乎想到什么,眸子亮晶晶的,“等弄完了這里,你應該沒事了吧?”
“有。”蕭風溫和說。
“什么事?”秦政有點掃興。
蕭風神色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
秦政癟嘴,“不想說拉倒。”
蕭風笑笑,輕飄飄吐出二字,“睡覺。”
秦政給噎得半天沒說出話來,“睡覺什么時候不能睡,我領你看個特別刺激的。”
“不去。”蕭風將手里蜜桔丟掉,毫不猶豫道。
秦政無奈撇撇嘴,忽然瞥見風無塵,眸子又一亮,跑去人群那里,攬著風無塵的脖子到一邊開始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主動,反正等兩個人回來,已經是如出一轍的副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形象了。
蕭風當自己看不見,反正這兩個人他都不熟,愛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兒去哪兒。
這時,屏風后忽然傳出砰一聲拍桌子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有些喑啞的老人罵聲,“亂七八糟,豈有此理,成何體統!去去去,你這局棋,老夫不待見了。”
緊接著,是年輕人嗤笑聲音,“你看不懂,便說不倫不類,還自稱棋道大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看來棋齋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