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流水般傾瀉,鋪灑了一層銀輝,一片安和。
只是朱紅色大門后卻是一片打斗聲與慘叫聲。
“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爾等為何咄咄相逼?”一頭白發的老人怒聲斥道。
回應他的是一道璀璨劍光。
老人終究不是花架子,大袖一揮,一陣罡風起,瞬間與劍光相擊,消彌而逝。
只是,下一刻,又有數道劍光襲殺而來。
四周攪起狂風,颯颯作響。
噗嗤幾聲悶響。
老人身上數道血痕,身周圍殺之人也悶哼一聲,口嘔朱紅。
老人環視周圍,偌大庭院已少見活人,畢竟這里是安陽縣,魚龍混雜,高手卻并不在此,又怎能抵得過他人的刻意絞殺。ii
他目眥欲裂,身周氣機動蕩,“你們欺人太甚。”
圍殺之人毫無懼色,提刀而上。
“老夫同你們拼了。”老人怒目圓瞪,不閃不避。
這時,庭院中一道尖銳破空聲突至,直接打在了老人心口。
老人身周氣機一滯,瞬間跪倒在地,竟似再無半分還手之力。
圍殺之人面色一凝,轉頭看去。
房頂一襲白衣隨風颯颯。
“中秋佳節,大開殺戒,是不是不太妥當?”清冽如山泉叮咚的少年嗓音悠悠響徹這片夜色。
“飄緲公子。”一人冷冷吐出四字。
蕭風飄然落地,負手而立,微微仰頭看著那人,“正是。”ii
“此事與你無關。”那人身旁濃眉大眼的青年淡淡說。
蕭風笑容溫和,話語卻霸道至極,“我說與我有關,那就與我有關。”
“閣下莫不是以為你一人便可力挽狂瀾?”剛開始說話的那人冷冷說。
“這個我倒是不曉得,不過這里我覺得,是的。”蕭風聲音溫和友善,“所以,你們還不走嗎?”
濃眉大眼的青年面色難看,便欲上前討教一二,被起先說話的人一把拉住,“木已成舟,莫要無謂送命。”
蕭風只靜靜看著,并不催促。
起先說話的年輕人抱拳一禮,“告辭。”
“不送。”蕭風微笑回應。
一伙兒人匆匆而去。ii
蕭風笑容玩味,視線轉向那老人,“前輩應該緩過來了,還不起身嗎?”
老人捂著胸口站起身,卻并未沖蕭風道謝,而是冷哼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傾天策自詡與棋齋棋藝相當,其內之人自然是聰明人,晚輩想干什么,前輩豈會不知,何必裝糊涂呢?”蕭風卻不在意道。
“若非閣下這般大動作,他們豈會狗急跳墻,閣下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老人冷淡道。
“若非你們太過弱小,又不會抱團取暖,他們又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圍殺你們?”蕭風語氣依舊溫和。
老人臉色難看,默然不語。
蕭風輕笑了下,“閣下該明白,與我合作的確是做棋子,可若能涅磐重生,何嘗不是一樁大機緣,此后何須再茍且于此,山河浩瀚,何處去不得?”ii
他抬頭看了眼天上皓月,“當然,你若不愿,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你當明白,你如今勢單力孤,能不能在這亂世中存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又看向老人,“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再停留,飄然而去。
老人面色復雜。
他知今時禍事是少年引來的,也只少年欲將他們聚集起來,也只是想再成一勢與那幾方龐然大物抗衡,與他合作,無異于淪落為棋子,生死不由己。
可他更知,如今那幾方龐然大物也看透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