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領(lǐng)書生去了一間大同小異的房間前,便不再相隨,欠身退下。
書生微微皺眉,猶豫了下,自己推門進(jìn)去。
入內(nèi)布置同樣清雅,只是珠簾垂掛,倒有點小家碧玉的閨房感。
透過珠簾重重,隱約見一纖弱身影跪坐,流水聲清晰可聞。
書生連忙低頭,“小生誤入此處,唐突了佳人,這便離開。”
“是小女子請公子前來,豈有唐突之說,公子請進(jìn)吧。”如夜鶯啼鳴的婉轉(zhuǎn)聲音傳來。
書生身子頓住,猶豫了下,掀簾入內(nèi)。
那道纖細(xì)身影是個相貌嬌美的女子,正在清洗茶具,一旁香爐散發(fā)著幽幽渺渺的香氣,香霧籠罩著女子,讓人生出一種暖玉生香的不真實感。ii
女子將茶具擺在桌上,抬頭微微淺笑,纖手沖身側(cè)一請,“小女子媛兒,公子請坐。”
“多謝,小生吳崢。”書生有些忐忑,只是在女子對面坐下。
女子毫不在意,動作嫻熟給書生沏了壺茶,“請。”
書生道謝品過,贊道,“好茶。”
女子淺淺一笑,“敢問公子所求為何?”
書生眸子亮了亮,語氣卻依舊平靜,“小生自詡書讀了不少,有幾分文采,三次卻皆不入榜,小生不服。”
“僅僅這些?”女子又倒了兩杯茶,虛虛一請。
“我輩人讀書,求得不過生民立命。”書生不點頭也不搖頭。
“飽讀詩書售帝王嗎?”女子掩唇一笑。ii
“圣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獨獨沒有了卻君王事一說。”書生皺了皺眉。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
書生眸子倏忽堅定起來,“我輩書生死當(dāng)謚文正。”
女子看了眼書生,“死當(dāng)謚文正,好大的野心。”
既然挑明了,書生也不再擺什么溫謹(jǐn)恭謙讓的譜兒,語氣鏗鏘道,“我只需要一個機(jī)會,而你們能給。”
女子低笑出聲,然后忽然湊近書生,雙手覆在書生肩上,媚眼如絲。
書生一下子局促不安,耳根一點點紅透,“姑……姑娘……請自重……”
女子毫不在意,反而笑容愈發(fā)明媚,吐氣如蘭道,“機(jī)會我們可以給,只是看你敢不敢。”ii
書生咽了口唾沫,“什么?”
“媛兒即將入世,公子可有心采擷?”女子笑靨如花,柔聲說。
書生眨眨眼,聲音略有些不穩(wěn),“好。”
……
春宵一刻值千金,指的不止是新婚,還有露水情緣。
秦政口中的好戲就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活春宮好戲,順便還想玩一下棒打鴛鴦。
只是不知道是天色的確太晚,還是他們運氣太差,即使兩個人很賣力地把蕭風(fēng)往偏僻處帶,四周愣是沒人,兩個人面色就有點悻悻然。
這時,蕭風(fēng)腳步忽然頓住。
一道黑影從樹叢間竄出,停下腳步,輕輕說了聲,“一切順利。”ii
蕭風(fēng)點點頭,“去吧。”
那道黑影便一掠而去。
兩人面面相覷。
“什么人?”秦政湊過來問。
“收網(wǎng)的人。”蕭風(fēng)心情不錯回答。
“什么網(wǎng)?”秦政眨眨眼。
“左三尺,前二尺,右二尺,后一尺,右一尺,后一尺,速度要快一點。”蕭風(fēng)忽然說。
“干嘛?”秦政與風(fēng)無塵都有點懵。
“身法啊。”蕭風(fēng)理所當(dāng)然說。
秦政嘴角抽了一下,“這算什么口訣?”
“照做。”蕭風(fēng)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秦政撇撇嘴,走了一遍,回到原地。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