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的時候,杜惠瑤睜開眼,對面床鋪上已經(jīng)沒人了。她抿抿唇坐起身來,已經(jīng)有小半年了,杜蘭真總是起得比雞還早。即使她也努力起得更早,可仍是每次醒來對方都已經(jīng)去傳道堂修煉了。
十幾天前,杜蘭真已經(jīng)成功踏入煉氣三層了,可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氣感。
人和人真是不一樣的。杜惠瑤想起當(dāng)時自己說的話,仍有些不甘心,她不信自己真的不能成為修仙者,也許她付出更多努力就能趕上杜蘭真了。
要是她能夠引氣入體就好了,那樣就可以自由的去傳道堂修煉而不擔(dān)心走火入魔了。
就在前一天,江師叔宣布了一個消息說宗門的一位元嬰真君、丹道宗師權(quán)田真君有意來浮生小榭收一名弟子,可能就在這兩個月。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不再是修仙門外人了,對于修仙界的各類常識都有所了解,自然是知道丹道宗師的珍貴和了不起,整個極塵宗也就這么一位丹道宗師。
可以說,這個消息,給本來氣氛溫溫和和的小榭投下了好大一枚炸彈。誰不想拜元嬰真君為師吶?誰不想有一位丹道宗師的師傅呢?杜惠瑤絕不是例外的,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要真是有一星半點的希望,她也不至于這么頹喪。實在是,如今小榭里引氣入體的也有十來個人了,怎么說也輪不到她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杜蘭真了。杜惠瑤琢磨著,還是忍不住有一點小嫉妒吶。
傳道堂里,杜蘭真可真是不知道杜惠瑤在琢磨這個,她現(xiàn)在就像是個團團轉(zhuǎn)的陀螺,天沒亮就爬起來跑到傳道堂修煉,一直到午飯的時候才出來,匆匆忙忙再趕回來修煉一會兒,上了文化課就再修煉上一會兒,直到晚飯之后才開始扎馬步。她還嫌時間利用的不夠,邊扎馬步還邊背書,往那一立就是個把時辰。一開始她身子骨弱,沒站一會兒就累的趴在床上不想動,隨著修為慢慢往上升、身子骨慢慢鍛煉,她現(xiàn)在不站上一個時辰真心不能覺得累。連江師叔也給她這修煉的狂熱程度給驚到了,時不時叫她悠著點,別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杜蘭真也覺得自己這股勁有點不大正常,明明修煉、扎馬步、背書都是極無聊的事情,她是真不覺得有意思,可她卻怎么也停不下來,仿佛上癮了,一起床就往外沖的那股勁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拉也拉不住的。
特別是,權(quán)田真君會來浮生小榭收個徒弟這回事,江師叔還是偷偷告訴她的,比在人前公布早了有十來天,就在她突破到煉氣三層之后。江師叔本意是叫她心里有個準(zhǔn)備,誰能想到她更緊張了,見天的往傳道堂跑,江師叔那叫一個愁啊,她帶孩子也有好些年了,從來都是怕小孩子沒定性坐不住,不愛修煉的,哪里想到要擔(dān)心孩子太用功了走火入魔的。
都說小孩子懂什么,其實小孩子的心眼真心不少,江師叔拖著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所有人,就是怕出什么糾紛,現(xiàn)在說了,也就是想緊一緊大家伙兒的弦,但浮生小榭里的氣氛還是顯見的緊張了起來,凡是有點希望的都埋頭修煉,在飯桌上眼神都不對了。
其實要叫這浮生小榭里大部分人來說,權(quán)田真君會收誰為徒還用得著問嗎,杜蘭真一枝獨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誰也不能放下念想,萬一權(quán)田真君看重了自己呢?
“有的人可不得好好準(zhǔn)備,給未來的師傅留下好印象嘛,當(dāng)然沒空搭理我們這些資質(zhì)差的人了。”晚飯時,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杜蘭真是真不知道這說的是自己,在她心里,起碼得有煉氣中期修為她才有點把握吧,顧自埋頭吃飯,心里還想著太上感應(yīng)篇呢。
“杜蘭真,你怎么這樣!”
杜蘭真茫然的抬起頭,“我怎么了?”她皺起眉。
“我說你呢。自大狂,天賦好了不起啊,就可以瞧不起人了?不還有單靈根的天才嘛!你到人家跟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