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東海,海風的腥氣里帶上了寒意,有一座沒有名字的小島,卻悄無聲息的聚集了一群來歷不同的人。
“杜道友來得可真是早,我老遠的就看見林泰島上飛起靈光。”
“尤道友來的也不晚啊,我還沒站穩,道友就到了。”被點名的是個望之二十多歲的女子,橫眉回道,“看來道友也是迫不及待啊。”
“哈哈,小三山將開,誰能不激動啊?”最初開口的男子喚作尤飛章,是海國最有名的三島之一懸壺島的弟子,他領著一男一女,站在女子對面,“倒是竇元白他們幾個,磨磨蹭蹭的,尋機緣都不積極!”
最早到島上的女子身后立著兩個男子,顯然對她態度很恭敬。正如尤飛章所說。她是三島之一、林泰島的弟子,杜嘉悅。她聽了尤飛章的話,冷笑了一聲,“小三山開時都是固定的,既已推算出來,來早一點來晚一點,又有什么區別?倒是你,急巴巴的跑過來,吃相難看。”
尤飛章與杜嘉悅不算很熟,只知道她脾氣不好,沒想到一個照面,自己明明笑臉相迎,至多來了個三島弟子之間的例行暗諷,就被她直接懟了,愣了一下,臉色有點僵,口里仍是笑著道,“道友不也是早早就來了?道友可比我來的還早呢。說這話,又算什么?豈不是把自己也繞進去了?”
“我愿意來得早,又關你什么事了?”杜嘉悅冷冷的道,“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左右我既沒有不許你來得早,也沒有抱怨別人來得遲。”
害,尤飛章確認了,杜嘉悅這個瘋婆娘就是個吃了槍藥的,逮著什么懟什么,跟她說話沒勁,翻了個白眼,不再接話了。
“哈哈哈,原來兩位道友來的這么早,萬某還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沒想到還是落后一步!”天邊一道劍光劃破長空,倏忽而至,發出如雷之聲,落在兩人面前。來人是個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孤身一人,行動間,似龍行虎步,眸中寒光湛湛。
“萬宜人,你一個人來的?”尤飛章皺眉問道。
“萬某不善交際,尋不到什么可靠的幫手,只好獨自出來闖一闖這小三山了!獨來獨往,沒什么牌面,遠比不上兩位道友交游廣闊,前簇后擁,好不氣派!”萬宜人話語間把“可靠”二字加重了,大笑道。
“你就胡扯吧!飛白島家大業大,還找不到兩個可信的散修幫扶你嗎?”杜嘉悅翻了個白眼。
尤飛章聽了杜嘉悅的話,不由暗暗納罕起來。杜嘉悅雖然一般無二的嘲笑譏諷他與萬宜人,但譏諷他是真的夾槍帶棒,譏諷萬宜人時,卻似乎有點朋友間的調侃意味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可沒聽說過這兩人有什么交集啊?尤飛章暗暗皺眉,倘若杜嘉悅和萬宜人真是朋友,那對他來說可就不妙了,兩人一旦聯手,尤飛章肯定是沒有勝算的。
“那等手段稀爛的家伙,萬某帶上做什么,給我拖后腿嗎?這是嫌自個兒手段太高,還是嫌各位道友手段不夠啊?”萬宜人朗笑道。
“萬道友修為高深,手段莫測,哪是一般人能及的?這孤膽英雄,我肯定是做不了的。”尤飛章酸溜溜的的說道。他勉強安慰自己,還有那幾位元嬰真君門下的弟子會來小三山呢,只要他能拉到兩個站在他這一邊,不怕杜嘉悅和萬宜人聯手。
“我哪能和尤道友比?”萬宜人嗤笑了一聲,言下之意卻頗有些不屑,更讓尤飛章明白這兩人一定是私底下有交情,這次要聯手對付他了!
尤飛章細細的想了想,他就算拉攏了一兩位元嬰弟子,一時之間肯定葉比不上這兩人早有默契的,況且,那四位前輩隱居在這東海之上,本就不理俗事,門下弟子也不太摻和這東海勢力的明爭暗斗,至多為了傳承機緣等理由一,幫他一幫。
他眼珠一轉,轉瞬便計上心來,咳了一聲,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