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鷹聞言,臉色不變,反而笑了一聲,“方道友莫要同在下開玩笑了,咱們在這前簇后擁、興師動眾的,也不適合打情罵俏吧?”
對于這類口花花,杜蘭真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以方雅瀾的性格,這種事情遇到的不要太多,也是借著方雅瀾這個身份,她完完全全的看淡了所謂“美貌”“魅力”。聞言,她只是溫柔的笑了笑,溫言軟語道,“這不是正合適打,情,罵,俏嗎?”她一字一頓的說出“打情罵俏”四個字,沒有流露出半分銳利,但在場沒有人會真的以為她是在和牟鷹。
“道友要怎么同我打情罵俏呢?”牟鷹明知道她意在“打”這個字上,卻認(rèn)識悠悠的問道。
“這個簡單。”杜蘭真微微一笑,“你把涉事人找出來,我也把我這里的人叫出來,我們就做個公證,讓他們自己的生意,自己去處理,豈不是比我們瞎干涉要好?”
“道友這主意好!”牟鷹拍掌喝彩道,在杜蘭真錯愕的目光中故作遺憾,“只是可惜,那筆生意已經(jīng)交接給林泰島的道友了,恐怕是沒法和方道友你們諒事宗商量了。”
杜蘭真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下我們諒事宗的面子了?”其實她本心里根本不生氣,這件事跟她無關(guān),甚至于本身就是諒事宗這邊陽仁島做的不對。但她不需要為諒事宗負(fù)責(zé),她只需要做一個強(qiáng)勢的帶頭人就夠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牟鷹淡淡的笑笑,“道友不要誤會,我只是讓他們把自己接下的生意原樣依照諾言做下罷了。總不能失信于人吧?至于和貴宗的沖突,那完全是無心之失,絕不是有意針對。”
杜蘭真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她冷冷的望著牟鷹,心里卻不斷思忖著自己該怎么做。如果順應(yīng)人心,她應(yīng)該跟牟鷹杠上,杠得越兇越能得人心,但這不免讓沖突擴(kuò)大,容易讓諒事宗的掌教長老們不喜。如果想把事情辦漂亮,就該和牟鷹坐下來好好談?wù)劊瑥氐讋澫碌纴恚?guī)范兩家的勢力往來,但這難免違背人心,容易減聲望。
周陽煦正是看清楚這其中的矛盾,這才寧愿借口外出逃過這樁事。他知道自己出頭也是錯,不出頭也是錯,只能置身事外,雖然難免讓人腹誹,總歸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再說,不還有杜蘭真在前面頂著嗎?不管杜蘭真做了什么,他總能馬后炮一下的。
“原來是這樣。”杜蘭真很快做出決定。她不僅要和牟鷹杠上,還要杠的激烈、杠得漂亮!
既然怎么做都不能完美,干脆就不要完美!她本來就不像周陽煦那樣背后有靠山,費天翰肯定更愿意自家弟子一個人坐夏華容留下來的位子,能順理成章的把她弄下去,估計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
大祭在即,她順理成章的從這攤子事中抽身,由周陽煦全面接手。為了安撫她,只要她提出想為大祭出力,費天翰和金長老多半會同意,畢竟這事不安排給她,也安排不到別人身上了。更何況,自從夏華容為這大祭準(zhǔn)備卻出了岔子以后,諒事宗對弟子的參與度無限降低,這差事本身已經(jīng)沒那么搶手了。
就算大祭上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時杜蘭真再把這攤子事拿回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周陽煦雖有小聰明,卻沒什么擔(dān)當(dāng)。
這世上多的是有人威望過高被調(diào)走,等到接手的人發(fā)現(xiàn)好事變成了燙手山芋,又把人請回來,威望不減反增的事。因此杜蘭真毫不在意周陽煦的心機(jī),也不擔(dān)心他接手以后真能平安掌握——就算他那沒出什么岔子,難道杜蘭真還不能給他搗亂嗎?
“道友不給我這個面子,看來咱們不能善了了。”杜蘭真輕輕嘆了一口氣。
牟鷹身后的人一直盯著她,觀察著她的臉色,此時見她嘆了一口氣,臉色冷漠,心頭俱是一沉,有人撐不住開口道,“你們好不講道理!本來就是我們的生意!我們已經(jīng)讓了你們很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