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妹怎么又來了?”地牢看守的諒事宗弟子見她又來了,不由面露疑惑,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杜蘭真不慌不忙的道,“我想問問,咱們這大祭,是對祭品的修為有要求,還是沒要求呢?”
方雅瀾在諒事宗的地位從來不低,哪怕王真人死后,她也只是被排擠,但在年輕弟子中,沒有人敢明面上說她地位低——別人最多就是暗戳戳打壓她罷了。這守在泰煞宮多年的弟子與方雅瀾并不仇怨,以前也認識她,現在見她進泰煞宮,就知道她又得勢了,自然客客氣氣地道,“自然是有要求的,否則,咱們全都用凡人豈不更妙,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的暗中拐來修士了。”
杜蘭真流露出一絲失望的情緒來,很快又打起精神道,“那他們可知道今天自己就要喪命了?”
“這哪能讓他們知道!”看守弟子理所當然地道,“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一旦想不開,自尋死路怎么辦?如果不告訴他們,還能有點僥幸心理,多活一天是一天。”
“是這個道理。”杜蘭真笑道,“我想跟各位師兄打個商量,我有一門秘法,需要從人身上取一點東西,不知能不能趁此機會,進去祭煉一下這門秘法。”她說著,偏頭朝三個看守弟子含情凝睇的笑了笑,手里卻朝他們推出一個儲物袋,“師兄們行個方便,幫幫師妹吧!”
“這……”三人猶豫了一下。
杜蘭真把儲物袋塞進其中一個離她最近的人的手里,無比自然的撒嬌道,“拜托幾位師兄了,就幫小妹我這個忙吧!”
托方雅瀾的福,她算是熟練掌握了一門以前死也做不出來的技巧。她對著長輩撒嬌無比自如,卻不會在同輩面前做出這種舉動,總覺得無比氣弱,十分丟面子。可扮演方雅瀾這么多年,無論是賣弄風情還是撒嬌扮乖,她都會了十成十,雖然還是不大喜歡,但用在想坑人的時候,那是好用的不得了。
三人猶豫的望著她,又低頭看了看儲物袋,最終猶猶豫豫的道,“師妹想去,那就進去吧,不過,千萬記得要節制,這些人要是弄得元氣大傷,費長老可不會答應。”
“師兄放心,小妹我心里有數。”杜蘭真自然無不答應的道理,在看守弟子的放行中,獨自走進了地牢。
這是短短一個時辰里第二次開門了,杜蘭真進入地牢時,獲得的目光比第一次進入還要多。而這一次,她不像是第一次那樣走馬觀花,而是慢慢的透過欄桿觀察里面的人,一步步的往里走。
“方道友來此是做什么啊?”忽然有人叫她。
杜蘭真回過頭望去,對上一雙滿含著怨毒的眼睛。她挑了挑眉,這大概是個認識方雅瀾的人,但她并不認識。她慢慢走到欄桿邊,望著那人道,“這位道友,你是什么時候被關進來的?”
“托福,十九年前我就被關進來了。”那人冷笑一聲。
杜蘭真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來,此人是在她來海國前四年的時候就進了泰煞宮。她當然很同情這些人,但她既然已經打算把這些人救出去,那么這些人很快就要解脫了,也就不必過多用無用的同情浪費時間了。
“你們老大呢?”她轉過頭,問道,“我想見他們。”她說著,朝身邊的幾個一看就知道本來的修為沒超過筑基的小修士道,“去幫我把四位老大請來,就說我有事相告。”
她的聲音和婉溫柔,又帶著不容置疑,在貫珠天音的神通下,完全不費任何功夫就能讓這幾個小修士毫不猶豫地按照她所說的話去做。這幾個小修士撒腿就跑,飛速的跑去找那四個老大了。
杜蘭真就立在原地,一邊把自己的計劃在腦子里反復過了幾遍,一邊悠悠的等著那四個人過來。
在這個地牢里,諒事宗弟子和囚徒的階層很明顯,一個是筑基修士,一個卻被強行壓制到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