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云繚繞中,一只金鳳展翅而飛,霓羽摶風,撥開霧靄,瞬息之間便飛過山川湖海,仿佛人間煙火、秀麗河山都無法稍加阻攔它的高飛。 金鳳之上,一群筑基和煉氣弟子正盤坐在甲板上,共同凝望著坐在正中央、風韻美貌的女子,或尊敬、或期待地等著元嬰真君給自己點評。 “你這回就有點意思了。”卞玉拍拍手,朝著剛剛向她展示手段的筑基弟子說道,“比起最開始好得多了。記住,斗法、出招只有三加一件事需要記住——” “三加一件事?”有人略顯迷茫,因為卞玉展現出來的行事作風,不像是過于苛刻的,因此大膽地問道,“那為什么不是四件事?” 卞玉給自己的理論起了這么一個怪名字,本意就是要人發問的,否則她干嘛還要刻意停頓一下?還不就是等人迫不及待地問出來? “這是因為兩者不能并立啊。”有人捧哏,話題就有意思,卞玉含笑道,“所謂三件事,就是指斗法三要素,速度、力度、準度。” “無論是你們這些小修士尚且未脫離形的斗法,還是大修大能脫形重意的斗法,歸根結底,還是要用這三個標準來衡量。” “有人會說斗法的重點在于判斷精準,這么說沒錯,但這判斷精準已經包含在了這三個要素里面,不必再單獨拿出來贅述。” “至于加一的那件事,就是貫穿于整個斗法,甚至貫穿于你所有為人處世的要素,一定要冷靜!”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無解之局,你覺得再難、再不可能,那也只是因為你的思維層次不夠而已。倘若你跳出本來的層次去思考,就可能發現生路。” “若是不冷靜,你不僅沒法發現生機,還很大可能會失去機會,原本的實力甚至都發揮不出一半來,那就太可惜了。我見過的天才弟子多啦,他們手段天資都很不錯,可是就是沒法冷靜下來,永遠也成不了強者。” 卞玉元君說完,意猶未盡,半是悵惘、半是滿足的輕輕嘆了一口氣,“算啦,就說到這吧,這種理論性的東西,你們不自己去體會,是沒法理解的。” “別呀,師叔!我們都想聽呢!”杜蘭真聽得正起勁,見卞玉元君不打算往下說了,哪里愿意就這么停下?立刻軟語相求,許久沒有用過的撒嬌手段相隔數年之后使出來仍然得心應手,她余光瞥見眾人又呆又懵又滿是被戳中萌點的樣子,絲毫不以為意,在真知灼見面前,要什么臉呢? 卞玉元君看著她,笑了起來,正要開口,卻忽然猛地站起身來,臉色冷凝,低頭看向杜蘭真,沉聲說道,“記住你的承諾,務必看好大家。” “喏。”杜蘭真雖然什么都沒感覺到,但她知道卞玉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因此絕不廢話,立刻應了下來。 杜蘭真從地上猛然站起,卞玉元君已經消失在原地了。杜蘭真朝著一臉懵逼的眾人拍拍手,“有敵將至,大家都回艙里待著,元君退敵之后再出來。” 雖然所有人對于發生了什么毫無概念,但卞玉元君消失前確實把事交給了杜蘭真,而她的實力和聲望在所有人中也確實夠得上別人的聽從,因此杜蘭真一聲令下,眾人縱使滿腹猶疑,也都聽從安排,朝艙內魚貫而入。 杜蘭真走到艙邊,看著眾人爭相飛入艙內,順手拉住一兩個飛得太快擠在一起的修士,還沒把兩人拉穩,便覺得腳下錦凰舟傳來一股巨力,猛地把所有還在甲班上的人往上一抬,像是炒菜顛勺一樣,把人往空中一拋,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竟已經騰空而起了。 杜蘭真一把捋下鬢邊的發帶,用力一揮,那發帶便迎風而長,瞬間化成數丈匹練,朝還飛在空中的幾人卷去,將他們一把卷在匹練里,裹在一起倒飛回來。 等到被裹在匹練里的幾人飛至她眼前,杜蘭真又猛地一甩,把幾人直接甩進了艙內,然后一把關上了艙門。 那幾人先是忽然被錦凰舟的巨力掀飛,又被匹練裹住,最后還被杜蘭真直接甩進了船艙。雖然杜蘭真甩得又快又急又狠,使得他們狠狠地撞在了墻上,但因為他們被匹練裹在里面,所有撞擊的沖力都被匹練輕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