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友可不太厚道啊,明明是你自己的事,怎么就牽扯上我們了?”顧霓云對著程慕頤隔墻問道,“你說說,這人在獄中坐,鍋從天上來,找誰申冤去?”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但其中的冷意并不收斂,明明白白地透給程慕頤。 “就是啊,程道友,我們?nèi)齻€,可都是對衛(wèi)道聯(lián)盟忠心耿耿的玄門志士啊。”程慕頤看不到隔壁的顧霓云,但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杜蘭真,她笑容溫婉,但眼神里清清楚楚寫著不爽。 “是啊,道友這可不厚道啊?”衛(wèi)銜倒沒有明顯露出不悅,但他似笑非笑地搭腔,目光緊緊盯著程慕頤,顯然也是要程慕頤給個說法。 明明是被三個人同時臉色不善地逼問,但程慕頤卻并未感到緊張——他們這樣明明白白地把不爽擺出來,其實代表著他們對程慕頤的舉動并沒有特別排斥,可以接受,但需要好處。換言之,他們現(xiàn)在這副作態(tài),其實是在跟程慕頤要補償。 只要交易可以進行,那就都不是問題。要是這三個人都親親切切、笑容可掬,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那程慕頤才要忐忑呢。 “這是在下的不是,程某理當向各位道友賠罪。”程慕頤爽快地認下。 “道友想怎么給我們賠罪啊?”衛(wèi)銜往后一靠,倚在墻上,一邊眉毛高高挑起,不置可否地望著他對面的程慕頤。 “等咱們出去之后,我欠三位每人這個數(shù)。”程慕頤伸出手來,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說清楚呀,三十還是三百啊?”程慕頤比劃的手勢顧霓云顯然看不見,但也不需要她出口問,杜蘭真瞥了她一眼,然后望著程慕頤,唇角微勾,懶洋洋地問道。 “杜道友說笑了,我要是能每人拿出三百來,那我們也沒什么可比的了。”程慕頤哂笑,“三十,不耍花頭,就這么多。” 三十分,算是一個挺公道的價格了。杜蘭真三個人再怎么獅子大張口,也不會覺得被癸水閣懷疑一下的危險比得上摧毀一個中型據(jù)點。 如果到時候程慕頤想刷點花招,賣弄他的小聰明,那他們?nèi)齻€人也不會介意用點手段送他提前離開這個場景世界。 雖然評委會給這場比賽定下了親手殺死競爭對手減五十分的規(guī)則,但這只能誘導參賽者盡量少殺人,卻不可能完全阻止他們用減員的方法來淘汰對手。 對于他們?nèi)齻€人來說,一旦聯(lián)手,足夠在都不扣分的情況下把程慕頤送走了。 “也不好。”杜蘭真卻并不罷休,“我們在這里擔驚受怕的,就值這個數(shù)?”她比劃一個“三”,在身前晃了晃,聲音溫柔卻帶著迫人的力量,“程道友不會這么對朋友的吧?” “杜道友還想要什么?”程慕頤苦笑了起來,杜蘭真“擔驚受怕”?她莫不是在搞笑,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想要得好處就不要妄想要臉,程慕頤也習慣了。 “程道友真是爽快人!”杜蘭真撫掌而笑,“青瓦港是什么?”她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 扒嗤吒凼且粋€地方,三十年前,曾經(jīng)是個很繁華的城市,至少在如今這個凋零殘破的時代算得上非常繁華,但三十年前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如今已經(jīng)是座廢棄的城市了。”程慕頤含糊地答道。 “我才說道友是爽快人,道友又含含糊糊,不干不脆起來了。”杜蘭真輕輕嘆了一口氣,聲線婉轉(zhuǎn),語氣帶著點淡淡的陰陽怪氣,譏諷了他一句,“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耍心眼了,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為什么不能坦誠一點呢?” “是啊,難不成程道友有什么獨特的脫身技巧,需要我們?yōu)槟惚硞€鍋?”衛(wèi)銜語氣柔和,話語卻夾槍帶棒,和杜蘭真一起逼迫程慕頤說實話。 “衛(wèi)道友說笑了,在下豈敢作此昏招?”程慕頤連連搖頭,“只是……也罷,本來不想牽連各位的,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吐露一二了。” 杜蘭真微微一笑。對于程慕頤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什么不想牽連,程慕頤自己覺得自他說這話有人會信嗎?這三請三拒、半推半就的,明顯就是等著三個人來問他。 其實如果程慕頤沒有忽然跟紅發(fā)長老直接說這件事,杜蘭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