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這太反常了。
何平書會遇到晝夫人,源自于某次被人陷害。那時他入仙門已有十二載,修為卻才只有煉氣一層,做著雜役的活計,每日看不見未來走向何方。
外門的爭斗很激烈,也很殘酷。何平書被人當做炮灰,拿來利用算計,在某次宗門任務中不幸陷入絕境。
也就是在那時,他遇到了附身在一枚戒指上的晝夫人。
這么多年來,何平書對晝夫人可以說非常了解了。
根據他的觀察,晝夫人最初對他只是像在對待一個消耗品,隨時都準備換個人,可有可無,除了必要的指點,頤指氣使之外根本不愛搭理他。
后來,因為他的不斷成長,晝夫人便對他稍有期許了,把這個消耗品的消耗周期稍稍拉長了一點,對他也更有耐心了些。
而等到他一路走到如今,在他筑基之后,晝夫人對他的態度已經和最初截然不同了,甚至把飛升后的境界同他說過,這和她最初提都不提的態度絕對不可相提并論。
但有一點,何平書一直都留意著——晝夫人從未說過她的來歷。
在遇到何平書之前,晝夫人是什么人?她曾經遇到過什么事,才會讓她不得不附身于一枚戒指,最終扶持一個廢靈根的小修士?
何平書很感激晝夫人,但他從未放下過對她的警惕。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晝夫人對他知根知底的背后,是他對晝夫人的一無所知。
直覺告訴他,這是他短期內唯一一個、也是最好的了解晝夫人過去的機會!
“娘娘?”晝夫人的沉默太久了。
“上清玄霄界……是靈臺玄妙道君的庇佑之地。”晝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開口道,“整個上清玄霄界,全是靈臺玄妙道君的后裔。”
“全是?”何平書不由詫異,“等等,道君?”
“不錯。”晝夫人答道。
“可這……”何平書一時也不知道該震撼于整個上清玄霄界都是靈臺玄妙道君的后裔這件事,還是震撼于戡梧界的來歷居然能追溯到道君!
“金仙道君,那都是至少活了幾千萬年的大能,就算當年只生了一個,幾千萬年過去也該有個世界的后裔了。”晝夫人不耐煩地說道,似乎是受不了何平書的沒見過世面。
“這么說來,戡梧界……我也是道君后裔了?”何平書古怪地說道。
“是這樣沒錯。”晝夫人冷笑了一聲,“不過,靈臺玄妙道君的后裔可太多了,你這后裔并不值錢。”
這是實話。何平書對于靈臺玄妙道君來說,并沒有比戡梧界的任何一個人更有所謂一點。
“沒想到……你們這戡梧界,居然是當年卓沉淵分開的三千界之一。”晝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卓沉淵?”何平書問道。
“卓沉淵,當年的北陰酆都大帝,號稱是諸天萬界最強道君,生死道唯一的金仙。”晝夫人語氣沉沉。
“生死道?”晝夫人嘴里忽然蹦出來這么多新的概念,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對于何平書來說,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開眼看世界,他幾乎是如饑似渴地扒在這來之不易的窗上,透過這窗戶向外去看天外的世界。
“與你無關。”晝夫人略顯冷淡地說道,“等你成了天君再去了解這問題也不遲。”
“這么說來……”何平書略有些失落,但很快便調整了心態,低聲笑了起來,“娘娘全盛時應該是陽神天君吧?”
晝夫人毫不意外他能說出這話,反而甚至有些嫌棄地說道,“就這玩意也好意思開口?本娘娘就從沒隱瞞過,你要是猜不出來,那就太蠢了。”
當然還有別的,何平書幾乎是自始至終都在留意晝夫人的言行,他所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