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是真的很狐疑——霍明玉這人,到底靠不靠譜啊?
她一邊想著,一邊拿神識去探那小童,卻驚愕地發現,她的神識里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或者說,他在杜蘭真的神識里,存在感太弱了!
他躺在那比曇花里,就好像也是一株比曇花,他現在站起來,就好像一陣清風。
正因如此,杜蘭真剛才神識一掃,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要知道,杜蘭真的神識,即使放在戡梧界所有筑基修士里,也是最頂尖之一了!
杜蘭真不說話,霍明玉也不說話,只有這小童還在嚷嚷,“你是我師父的徒弟嗎?我是不是該叫你師姐?我叫霍玄光,師姐你叫什么?師姐,你長得和仙女一樣好看!”
“咳,前輩?”杜蘭真微妙地咳了一聲。
“這個小孩是個意外。”霍明玉為了維護自己言語的可信度,極力辯解道,“他莫名其妙就穿過了外面的陣法,出現在浮丘山里,我也很莫名其妙啊!”
“不對啊!師父!”小童聽到霍明玉這么說,立刻反駁道,“我哪里莫名其妙了?我剛來的時候,你還對我說’你終于來了’,我問你是誰,你說’別再說廢話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說明你等我很久了啊!”
杜蘭真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感情——霍明玉這是逮到一個就這么說啊?
這位,也太不靠譜了吧!
天外的各位祖師是怎么放心把他單獨放到滄溟界的啊?
“就那一次!就那一次!”哪怕杜蘭真看不到真人,也能從話語里聽出霍明玉的跳腳,“那次我等得急了,就沒細看!你這次一來,我先把你打量了一遍才開口的!”
“那前輩看出什么了?”杜蘭真挑了挑眉。
“你是再正宗不過的玄門修士,最最正統的玄門嫡傳!頭頂靈光凝蘊含微而不露,這我豈會認錯?”霍明玉斷然道。
說的好像還有幾分道理,杜蘭真聽他語氣好像很認真,姑且信他一回。她剛要再問,卻被霍明玉率先開口堵住了。
霍明玉隱含得意地道,“況且,咱們戡梧界的傳承自有其殊于萬界的獨特之處,我怎能看不出來?”
“殊于萬界?”杜蘭真這回真的被吸引住了,“這么厲害?”
他們戡梧界一個小破世界、上清玄霄界的邊角料,還能有殊于萬界的獨特傳承?
“這是自然!不然,你以為咱們戡梧界到底憑什么在二十幾萬年里一躍而起,涌現出如此多的元嬰修士,敢放言位面升格?要知道,金仙以下,放眼向前三百萬年里,咱們可是獨一號!”霍明玉話語里含著難掩的自豪。
“哦,那照這么說,三百萬年以前,還有人也試過位面升格了?”杜蘭真的關注點卻和他不太一樣。
那小童聽他們說些自己聽也聽不懂的話,又怏怏地躺下了。
“不錯,之前是有人試過一次。”霍明玉悻悻道。
“那——他們成功了嗎?”杜蘭真追問道。
“……沒有。”霍明玉不情不愿地答道。
杜蘭真輕輕點了點頭,神色非常平靜。
“怎么,你聽了這消息,反倒沒什么反應?按常理來說,不是該沮喪懷疑一下的嗎?”霍明玉反倒被她這平靜的態度驚到了。
“前人是前人,今人是今人。前人失敗了,不代表咱們也會失敗。為什么我聽了就要沮喪?”杜蘭真反問道,“雖說史無前例,但想來,金仙大能可以從無到有開辟新世界,咱們從小有到大有,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你這話說得在理!”霍明玉大悅,“咱們又不是傻子,沒有成功可能的事情怎么會去做?清源老師親自定下的計劃,關乎他自己的道途,他又怎么可能想當然?”
“若是失敗了,戡梧界會怎么樣?”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