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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星稀,蘇浙坐在小院中,抬頭望著空中殘月。
奴仆侍立在一旁,看著蘇浙這般的淡漠,他不由的喊了一聲“少爺”。
“丁九,你要記著,我早已不是什么少爺了。”他翻開杯盞,倒了一杯茶。
“是,知道了,這茶涼了,丁九去換一壺來。”
“不必,涼茶才好,醒神。”他一口將涼茶灌下,刺骨的寒意順著喉嚨侵入五臟六腑,可是他早就嘗過比這還疼百倍的痛苦了,這點,又算的了什么。
“事情進展的如何?”他閉著眼,任憑冰冷貫穿他的心肺。
“魚已經入勾了。”
“好,其他人呢?”
“辰王那邊還是沒什么動靜,裕王這邊去了平城,說是去給平城一家好做善事的富戶頒圣旨去了。”
“去查他到底去那做什么?”單單只是去頒布圣旨,他是不會信的。
“是。”丁九轉身隱入黑暗。
空蕩蕩的院子又只剩他一人,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涼茶入喉,冰冷的刺痛感能讓他清晰的感受到他還活在這世上,讓他能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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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黑衣面具人,難掩激動情緒,向上首的男子說道“屬下已找到大小姐了!”
鳳松倫猛然睜開眼,在他的略顯渾濁的眼中迸射出了耀眼的光芒,他也難掩激動問道“在何處?還不把她帶過來。”
“大小姐如今在平城,只是……”
見屬下還在吞吞吐吐,他皺眉道“只是什么!”
面具男子眨巴著眼睛,他吞咽了唾沫,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什么?!”鳳松倫頹然的靠在椅子上,他失神的望著遠處,久久都未說話。
跪著的面具男子垂著頭,一言也不敢發。
“哈哈哈。”上首傳來鳳松倫的笑聲,只是那笑聲卻又似含了無數的蒼涼,他長嘆一口氣“這都是天意,是天要亡我大晏。”
他手支撐著椅子,一副要倒下的樣子,過了許久許久,久到空氣稀薄的以為他要窒息時,他才緩緩說道“罷了罷了,你且將她帶來。”說完就閉上眼睛,以手握拳抵著額頭。他累了,真的累了。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