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秋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能將這段記得這么仔細(xì)。
她記得那天的海,那天的風(fēng),也記得那天在她身旁的人,可遺憾的是,她沒有聽清那曲簫,可以的話,她想再好好聽一聽。
還有那夜,華燈初上,眼花繚人眼,他將他帶到山頂之上,帶她看滿城的煙火,夜風(fēng)微涼,即使她身上穿著大氅,他還是細(xì)心的為她擋著風(fēng),將一只木簪插入她發(fā)中,他說他要娶她,她沒聽錯,其實她想好好與他下一盤棋的,她雖然才剛學(xué),可也懂了些皮毛,就算他不讓著她,她應(yīng)該也能活到十步吧。
畫面一轉(zhuǎn),她被剛認(rèn)識的風(fēng)叔叔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明明她焦急的看著街上,希望哥哥不要擔(dān)心,可風(fēng)叔叔比她還急,見到她竟直接下跪,任是她也大吃一驚,更讓她吃驚的是他還叫她公主,什么公主,她明明是平城白家的小姐,自小在平城長大,爹爹娘親還有哥哥十分寵愛。
有個聲音卻說,那片花海,是她出生的地方,她不能忘記。
忘記什么,她根本就不曾記得,她一直生活在平城,從未見過那片花海。
睫毛微微顫動,雙眼睜開,是夢飛夢,似明非明,她已分不清了。
天已大亮,又過了一日。
刺耳的聲音傳來,門扉又被打開,白夜秋已不想再去看來人了。
她被移到了竹椅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手腳都被綁著。
婦人將她綁好又匆匆離去,似是也有所不忍吧。
白夜秋說不出此時的心情,她不想再看見那漆黑的身影,卻又有一絲希望。
黑色的身影說來就來,白夜秋看著她蹲在自己身前,熟絡(luò)的撩起她的衣袖,手腕上被綁了兩圈,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劃,他索性在她手掌上滑了一道口子,然后靜靜等待鮮血裝滿瓶子。
“我的血救不了人。”白夜秋看著他,手掌上要比手腕上的更疼,她想竭力握緊拳頭控制住自己的不要抖,可顫抖的手上毫無力氣,三兩下就被那人掰開手指。
他沒說話,眼神專注盯著手掌中的鮮紅。
“我只是平城白家的女兒。”她對他說,也像在對自己說,她只是平城白家得女兒,只是如此,她的爹爹曾經(jīng)也是叱咤商場,只是如今越發(fā)懶怠,她的娘親,曾是大戶家的小姐,溫柔嫻靜,只是后來一直為她操心,年過四十竟有了華發(fā),她的哥哥,更是對她寵護有加,這些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