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所有人都讓他備好后事,可是他的萍兒才剛二九,她還有那么長的人生要和他一起過,他怎么能眼睜睜看她離她而去。
那天在朝堂之上,他親耳聽到林言官說的話了,他蟄伏了兩日,總算讓他將這什么鳳氏族人搶來,可他的萍兒,沒有絲毫的好轉。
這八日里,他看著萍兒容顏漸漸衰退,看著萍兒在他眼前停止了呼吸,她那么傻,到死還在擔心有沒有人能照顧他。
萍兒的手在手中滑落,他抬手拭去臉上滑落的淚水,帶上匕首,從密道里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匕首終于離開了她的手臂,一塊指頭大小的肉塊落在他的手中,面前的女人已是冷汗蹭蹭,氣若游絲,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的萍兒能回來,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白夜秋不停地喘著氣,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前所未有的疼痛幾乎讓她暈厥,可她竟然還這般清醒著。
她清楚的看到婦人睜大了她的雙眼,還將手中的物什掉了一地,她看到她慌亂的撿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手忙腳亂的給她處理著傷口,藥粉撒在傷口無異于又是一次酷刑,她咬著牙,汗水從她長而翹起的睫毛上滴落。
手上的疼痛清醒的告訴她她還活著,可她寧愿死去,也不想受這般痛苦。
腥膩的液體從她干裂的嘴唇上流出,她已咬破了本就因皸裂而殘破的嘴唇。
她好想爹爹娘親,好想哥哥,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她不知道她被綁來已經過了多久,不知道手上有多少傷口,不知道她還能活多久,還能不能再見一見爹爹娘親他們。
她還有好多話想和他們說,她想再次回到娘親溫柔的懷抱中,娘親溫柔的手掌撫在她的發間,淺笑著說她又長高不少。
她想再看看爹爹,在她面前,他總和一個孩子一般和她玩耍,要是她將爹爹寶貝的古玩摔壞了,爹爹就會板著臉皺著眉罰她不許吃飯,可沒過多久,香噴噴的飯還是會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想再看看哥哥,她知道,哥哥最疼她了,從小到大,哥哥一直會讓著她,給她買好多的小玩意兒,她也想嫂嫂,還有那個還未來得及見上一面的侄兒。
她貪心地想再看一看他,和他再去山頂之上看一次日落,是那樣得美麗,她好像真的看到他了,他正朝她走來,臉上焦急,驚愕,她不想看他這樣,她想看他笑,他笑起來是那樣好看。
視線慢慢模糊,她閉上眼,就這樣睡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