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詩曼上前抓住顧西冽的手臂,眼里迅速的有了淚,凄厲無比的說道“雪芽出事了啊,你妹妹她的耳朵聾了啊!都是她,都是因為這個宋青葵!不知道雪芽和她起了什么爭執(zhí),讓雪芽摔下了樓,天哪,你的妹妹她以后就是個殘疾人了啊!!”
汪詩曼說著說著,悲上心頭,真的是哭出聲來,“雪芽本來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我還想著等她成年了,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人854751f1家,這樣至少她下半輩子就安穩(wěn)了,有個依靠了,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變成這樣了,哪戶人家會想要一個殘疾人當媳婦啊!”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殷切,哭得著急,安靜的病房里此刻全是她的哭聲。
顧西冽拉開汪詩曼的手,淡聲道“您把事情太得太遠了,先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會處理。”
“處理什么?!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她給我攆出去,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災星呆在顧家,讓她滾!”汪詩曼越發(fā)激動起來,指著宋青葵用盡了力氣大喊。
顧西冽搖搖頭,“母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汪詩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顧西冽眉宇微擰,“好了,父親待會兒就回來了,您是要呆在醫(yī)院里,還是要回家去等著。”
汪詩曼一聽這話,神情又是一陣慌亂,“那我先回去先回去……”
病房內(nèi)又是安靜了下來,只有空調(diào)暖風嗡嗡的聲響。
顧西冽將外套脫了下來,抖落了一身寒冷,他的動作有條不紊,不疾不徐。
直到他俯身輕輕問了句,“痛不痛?”
聲音溫柔啊,溫柔的像雪籽輕輕飄落在了山澗里。
被子輕輕的被拉了下來,露出了宋青葵那張嬌小的臉頰。
巴掌大的小臉,因著生病顯得格外的憔悴,但是這憔悴卻一點也不丑,反而讓她有了一絲脆弱的美感。
一個吻輕輕落下,映在了宋青葵的額頭上。
“阿葵,我回來了。”
宋青葵眼眸微張,紅唇顫顫,“阿冽?”
小聲的小心的帶著一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語氣,像極了角落里的貓兒,終于看到了陽光,嬌憨的露出自己的肚腹,露出自己的柔軟。
“嗯,是我,我回來晚了。”
剎那間,所有的冷漠,平靜,克制盡數(shù)都拋諸腦后,宋青葵猛然起身一把抱住顧西冽的脖子,細長的手臂將他抱得緊緊的——
“阿冽,我好想你啊。”
帶著哭腔,話音還未落下,眼淚就先下來了。
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閣樓里她沒有哭,被顧宇汪詩曼欺壓的時候她沒哭,做了殺人兇手她也沒哭,她一直都克制著,克制著自己不要流無用的淚水。
可是這些克制在一看到顧西冽的時候如洪流傾瀉,煙塵里盡是那個委屈的,惶恐的自己。
顧西冽也緊緊的回抱著她,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在她耳邊安撫著,嗓音低沉,“我也很想你,乖,別害怕。”
“雪芽,顧雪芽的耳朵……”宋青葵在他的懷抱里渾身都在顫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含糊不清的訴說著自己無法啟齒的罪過。
“噓……”顧西冽制止住了她的話語,低頭在她耳垂旁,薄唇一張,輕輕銜住。
含著,銜著,安撫著……
濕潤浸染,旖旎蔓延,卻又讓宋青葵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情緒都飛走了,只剩下了他在耳邊舔弄的感官。
“喝完粥再好好的睡一覺,什么事都不要想,接下來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
顧西冽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fā),一下又一下,等到宋青葵眼淚稍止,他才又是說道“母親剛才太失態(tài)了,過幾日我?guī)惆岢鋈グ桑L安街有套房子,你肯定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