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插著一株臘梅,暗香浮動。
醫(yī)生霍亦眠手執(zhí)鋼筆記錄著,聲音溫和,“最近睡眠還好嗎?”
顧西冽搖頭,“只要不和她在一起,就不怎么睡得著,尤其按照你說的停了安眠藥以后,更加睡不著了?!?
霍亦眠手上書寫動作一頓,抬眼,“她?你的美夢?”
顧西冽點頭,眼里泄露出一絲堪稱溫柔的笑意,“不錯,美夢,有她在睡得挺好?!?
霍亦眠挑眉,下了個結(jié)論,“看來你找到了你的藥。最近記憶出現(xiàn)過混亂嗎?”
顧西冽眼眸微微瞇了起來,他盯著桌上的那株臘梅,暗藏陰鷙,“還好,不像之前在美國那樣嚴(yán)重,不過偶爾還是會出現(xiàn)混亂的情況,比如我明明記得要去給小葵花買蛋糕,但是再睜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卻在陪著另外的人?!?
“另外的人是誰?”
“司徒葵?!?
霍亦眠仿佛沒有任何意外之感,繼續(xù)用鋼筆在紙上書寫記錄,“嗯,這個問題很好分析,你之前在美國那幾年都是她離你的生活最近,不過作為專業(yè)的醫(yī)生,我還是要建議你盡快入院治療,之前的治療被迫中斷,這對你的恢復(fù)狀況很不好?!?
顧西冽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這又不是什么絕癥,像你說的,我已經(jīng)找到我的藥了,那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可是……”
顧西冽打斷了霍亦眠的話,“霍醫(yī)生,我自己有分寸。等年后吧,年后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就跟你去島上好好治療順便度個假,你覺得呢?”
霍亦眠輕輕嘆了一口氣,“行,那你最近還是要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情緒的波動會影響你目前的狀況?!?
顧西冽轉(zhuǎn)身,朝他擺擺手便徑自出了門。
顧西冽離開沒多久,窗外的樹枝就抖動了一下,霍亦眠倒了杯熱水,笑著道“seven小姐,來了還不進(jìn)來坐坐,不嫌外面冷嗎?”
初七身形利落的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沒好氣道“你是狗嗎?每次都能知道我來了?!?
霍亦眠將熱水遞給她,“你的身上有香氣?!?
初七聞了聞自己,“不可能,我們這一行從來不會噴香水?!?
nno,我說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你的味道,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而初七小姐你的味道是我聞過最好聞的?!?
初七渾身都打了個寒顫,“打住,你別說了,說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任務(wù)完成了?”霍亦眠問道。
初七搖頭,“快了吧,我定了后天回去的票,估計就這兩天的事情了。你呢?老頭兒說你遇到個疑難雜癥,都從大美利堅追到這邊來了,什么樣的病癥讓你這么感興趣???“
霍亦眠朝外示意,“那人剛走呢,確實是感興趣。那人的精神系統(tǒng)被強(qiáng)力摧毀過,但是卻靠著自己的毅力又重組回來,現(xiàn)在呈現(xiàn)出后遺癥了,但是卻又奇跡般的克服了后遺癥,目前處于一個懸崖狀態(tài)?!?
“懸崖狀態(tài)?”初七點了根煙,不甚在意道“也就是說隨時都會從懸崖掉落,徹底崩潰咯?”
“崩潰倒不一定?!被粢嗝叻裾J(rèn),“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懸崖狀態(tài)什么時候被打破,人是很奇妙的東西,會因舍不得月亮而不肯輕易睡去,而他應(yīng)該是舍不得他的藥吧?!?
“藥?”初七有些不太明白,靚麗的眉眼在臘梅花的映照下,冷艷無比。
霍亦眠傾身,將她唇畔的煙拿掉,“你明白這些干什么,這些事情太費腦子,不適合你。還有……親愛的seven小姐,這里不能抽煙,我這可是專門接待客戶的,客戶要是投訴我辦公室有煙味,那損失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初七翻了個白眼,“那我剛剛點煙的時候你怎么阻止?”
霍亦眠將煙頭在指尖摁滅,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