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
無意中看到有人圍攏在公告欄旁,議論紛紛。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有獵鬼懸賞的布告?好男兒都應了征兵布告,前往濟州準備迎擊大齊了,誰還有空閑去獵鬼?”
“哦?征兵布告?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才剛從卷奉山脈獵鬼回來,局勢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別提多嚴重了!大齊陳兵大畔河已有十多日!你說嚴不嚴重?”
“啊?這次大齊那群草莽是來真的?真敢叫戰?”
“我看這次就該和大齊韃子一決生死!就因為有個大齊在旁邊虎視眈眈,隔三差五挑事,咱們北境多久沒安寧了?”
“我有個剛從濟州回來的兄弟,跟我說那邊已經全面戒嚴了!看那意思,似乎是要打起來了!”
“我也聽說了,北境全境總督,咱們大靖的葉大人,已經在濟州待了數日,想必已經想好對策了!”
“嗨,看你們擔心的那個樣子,出了事高個子頂著,更何況有了葉大人親自來北境坐鎮,我就不信韃子還能蹬鼻子上臉!”
“早就聽說葉大人用兵如神,算無遺策。韃子八成是歡騰不了幾天了。”
“話也別說得太滿,那御河慶也不是好惹的,大齊百年出一位的軍神啊。”
“我聽說那御河慶只帶了三千人馬,就收服了漠南十七寨,狠角色啊!”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葉大人那是什么?!那是九天文武二仙化身!是神仙!什么御河慶,落到葉大人的手里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尊崇可以,不能過分扯淡,什么神仙?別說胡話了……我看這次北境很可能不保……你看葉司丞在濟州都待了多久了?就是按兵不動!按兵不動!八成是多年未帶兵,沒有與御河慶交兵的能力了。”
“我猜也是,葉司丞畢竟還年輕,在帝政司干了這么多年文職,這沙場刀兵早就生疏了,我有個表兄在濟州府當差,聽說葉司丞無心開戰,似乎準備出使議和……”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盡皆嘩然。
“出使,還議和?!”
“怎么可能議和呢!”
“人家大齊軍都已經屯兵在外,連日叫戰了,御河慶更是囂張的直接把中軍大營都擺到濟州城外,這若再不迎戰,豈不是叫天下恥笑!”
“此言甚善,對壘大齊,當戰!若是此時出使議和,豈不是向全天下宣告,是我大靖怕了他大齊!”
“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未免太不靠譜!葉大人能是畏戰的人?要真是畏戰,準備議和,為何還要張榜布告在全北境征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秦衣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多聽了一耳朵。
默默抬起頭來。
北境的消息畢竟沒有帝都那么靈通。
尤其是這山野窮鄉僻壤之地,更不知道眼下大靖即將面臨的是什么……
這些山野之人,終究只知道北境有危。
卻沒想過東境虎視眈眈,沒想過南朝軍覬覦大靖國土已久……
葉司丞出使議和,試圖不廢一兵一卒解決掉這場危局,實際上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可是,這些人議論的也有道理。
如果葉司丞一開始就打算出使議和,為何還要在北境全境上下征兵?
這是提前做的兩手準備?
還是葉司丞來到北境之后,改變了主意,不出使了?準備要集北境全境之力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