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人影多顯得紛亂,牛魁帶著護衛們護著沒有來的及離開的商隊眾人,看著不遠處的廝殺,倒也還安全。除了一半個見財起意的人殺了過來,大部分的鐵家軍此刻都在追擊著楚斐以及更遠處的蘇長晟等人,還沒顧得上他們。
不過那些人是否能夠殺了楚斐和蘇長晟,大概都不會忘了身后的這塊肥肉,所以包括牛魁在內的人都在下一刻從商隊的東西中帶上了自己能帶走的,然后各自離去。他們中大多數會隱姓埋名,擺脫過去過完下半輩子,那些護衛們也大概不會再從事這一個行當。
當鐵家軍二百多人出現的一刻,視乎就已經注定了這些。
也不是這些護衛們不盡職,只是已經損失過一半人手的他們,并不會再參與到這樣一場沒有勝算的戰斗。還是那句話,誰都希望自己能活著。他們也是人,而且只是拿錢干活的護衛,而不是誰豢養的死士。
所以此刻沒有人去指責任何人,也沒有人故作高尚不動那些財物,更沒有人埋怨楚斐等人,因為這已經沒有了意義。他們沒有操著兵戈對向這些同行數日的人,已然算是不錯了。
這樣的故事總是在商路上發生著,或許他們還是幸運的,畢竟沒有丟了命,而且能得到他們可能一生都得不到的財富。因為他們大多數不過是別人的家仆、奴隸,好些的也不過是些想要擺脫貧困多賺些工錢的平民百姓,哪怕一個金餅子對他們也是一筆巨款了。
牛魁帶著他的那些嫡系的兄弟是最后離開的,他們已然盡了自己最后的職責,而且他走時砍開了關著那些女奴的馬車和鎖鏈,至于她們能不能逃走,能不能活下去,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更沒有想著去幫楚斐等人,因為那與他無關。他可以他日再見時請楚斐喝上一杯,但卻不會為他賣了命,他們交情沒到那個地步,所以他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道了一聲保重后就向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所以即便他們相識很久,他也只是個熟人,而有些人是兄弟。
“七郎!接著你的槊!”
鏖戰數合,就連楚斐都已經掛了彩,十六兄弟更是有一半面色慘白,身受重傷,或許下一刻就會有人戰死,但他們沒有一人退卻,仍舊拼命揮舞著刀劍,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下殺向同伴的兵器。
而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大吼聲傳入楚斐耳中,接著三道熟悉的身影從右側逐漸出現在他們眼中,當空更是飛來一桿狂槊。
月影半斜三騎至,狂槊飛擲青麟吼。
要說這青麟舞陽槊乃是用寨子里的巖隕鐵以及真正的隕鐵加上普通鐵料百煉而成,槊刃長達九十厘米左右,宛若一把巨大的八面劍,上端有收腰的那種。
只不過它不是八面而是四個瓦面,因為它高高起瘠,刃寬有九公分左右,瘠厚也有八公分左右,像是個四棱的一樣。但是收腰處向上槊瘠也同樣收了一些,使得前部在不損失破甲能力之外槊刃能夠更加鋒銳。而且起瘠部分開了一道淺槽,槽內錯金,以區分正側兩面。
連桿處則被楚斐弄了一個類似游龍劍劍柄處團龍一樣的槍錘,莖部有六厘米粗細,上莖四只連槊刃、下莖八只連接槊桿、再加上團成直徑十厘米左右滾圓槍錘的九只,共計二十一只主殺伐的青麟獸替代了原本的龍紋。
再下去是略比莖粗的七厘米長六面莖箍將槊桿與上端連接的更加牢固。然后是五厘米左右粗細的槊桿,長有三米多,只不過有六十多厘米是一直連接到槊頭下方近半和整個四十多厘米的莖部,露在外面的不過兩米三四長,而且上端三十公分有三縷細鐵纏繞盤旋,以擋刀兵,加固槊桿。
槊尾則是半米左右長、最粗有不到七厘米的尾鐏,像是一個倒置的長頸瓶,其上仍有六只形態各異玩耍著的青麟獸雕刻,鐏上兩把有一銅環莖箍,那里就是最適合單手把持馬戰沖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