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桿槊是楚斐紀念自己前世二十七年的生命所鑄,用了四年多的時間,廢了十數槊頭槊桿才制成這么一桿的。而且他是鍛造時鏤刻了槍錘的,當時也吹氣嘗試,是可以像游龍劍一樣發出輕吟呼嘯聲的,但裝桿成品后卻再也沒有聽到過。
此刻隨著賀北山全力的投擲,這種呼嘯聲再度出現,而且低沉似猛獸嗚咽,顯然是成功了的,只是他平時使用時達不到發出聲音的力道而已。
不過此刻他雖然驚喜聽到了這種聲音,但也來不及顧及這些,甚至壓下了賀北山、賀云乞、蒙克瑞德三人趕來的感動和喜悅,而是直奔穿過兩名敵騎后插入地面的長槊而去。沒有趁手的兵器,尤其是這般馬上作戰利器的長兵,他可是難受壞了。
“哈哈!來得正好,你小子給我受死!”
握上槊桿的那一刻,楚斐興奮了,一聲大吼后拔出長槊拍砸開兩側敵騎,直奔那持鐵矛的人殺去。
這短短時間著實給他郁悶壞了,那人一桿鐵矛就只是纏著他,而且怕他故技重施還拉來兩人配合自己,把他壓制夠嗆。此刻雙目圓瞪,面上帶著歷笑,狂暴的攻了過去。那是蛟龍入海猛虎歸林一般的暢爽,也是那般勢不可擋,興奮之下甚至第一次使得這桿槊發出低吼。
“爽!”
罔顧了什么技法、也不管什么適當的勁力,此時的楚斐就是雙手持著青麟舞陽槊猛拍狠砸,砸的那人一桿鐵矛都微微彎曲,雙手虎口開裂,鮮血淋漓。
而三騎援軍這時也殺了過來,擋在十六兄弟身前,各立一方皆顯萬夫不當之勇。賀云乞沉銀大戟、賀北山墨色重镋,那是勾拉拍砸,兇悍狂猛。蒙克瑞德左手雪淵刀劈斬不斷,右手白鸞刀化作長矛,突刺點殺,解了十六兄弟力竭重傷后的窘境。
“住手!”
楚斐突然一聲暴喝震懾當場,那黑臉男子已然矛斷,更被楚斐一槊扎穿了琵琶骨,斜挑在半空。
場面很快靜了下來,兩方的人都停了下來,然后各退一邊,隔著數步對峙。
“求你放過我家少主一馬,我們即刻退走,不然我等拼著全死在這里,也要拖你們一起?!?
那人并沒有死,這是大家都能分辨的出來的,所以很快對面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出列對楚斐說道,雖然話中有威脅之意,但他跪在了地上。
“求你放過我家少主一命!”
披著精良盔甲的人僅剩不足三十個,他們在這一刻全部下馬,跪向了楚斐這個前一刻還在與他們激烈廝殺的人,只為換那人一命。
“你就是鐵戩吧?你有一群不錯的手下,但是他們沒有一個合格的少主?!?
楚斐看了一眼那群人,然后揮手示意自家兄弟們先走后,淡漠對仍舊被他挑著的人說道。
“是殺是剮來個痛快,何必辱我。我承認我不是你得對手,功夫不如人我認了,中了你的計,我也認了。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羞辱我。”
鐵戩眉頭蹙著,大概是痛的,但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痛苦,沒有嘶吼沒有哀嚎,只是冷聲反斥著楚斐。
“想報仇沒有錯,但今天他們又少了一半,再來幾次,即便你成功了,拉起了一支足夠報仇的人馬,但是他們這些跟你一起活下來的兄弟還能剩下幾個?在我看來你的選擇還不如那個丫頭?!?
楚斐搖頭輕笑一聲,然后把鐵戩甩離了槊首,打馬退去。他沒有再理會這些人,雖然沒想到此番會是以這種方式結束,但結果還是很好的,最起碼他的兄弟們幸運的沒有人戰死。
這真的也只是幸運而已,這一仗,打的他也很累了,賀北山他們三人再晚來一會的話,估計他都快承受不住,難以招架了。最后也不過是硬生生提起的一股瘋狂帶來的勁力罷了,他甚至有些透支了。
雖然他不喜歡鐵戩,但這個人確實是他出道以來遇見最厲害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