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等人走的很快,盡管月已半斜,但夜還并沒有過去,所以他們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鐵戩一行也沒有繼續追上去,他已經廢了一條手臂,治傷才是此下最重要的事。
“錢叔,我做錯了嗎?”
鐵戩不知道楚斐口中那個丫頭是誰,但他卻真的在想楚斐的話,他不知道為什么楚斐會如此看不起他,甚至說他比不上一個女人,而且聽語氣是個不大的女人。
“你沒錯,少主。不過、、”
最先向楚斐跪下求楚斐放過鐵戩的那個中年男子錢衡搖頭說道,但明顯并沒有說完。
“不過什么?錢叔,你告訴我。”
鐵戩抓住了錢衡為他處理傷口的手,低聲問道。語氣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他是一個策馬揚刀的猛士,此時真的有些茫然,茫然該如何去報那兩千鐵家軍的仇,他在用熟悉的方式去積累報仇的籌碼,但顯然結果并不好。
“其實當時我們有更好的選擇,比如我們要殺的那個人,如果我們之前找到他,并且得到他的信任,那我們會更快的得到報仇的資本?;蛘咂渌裁慈硕己茫肤胛嘤菸鍑踔吝@商路的一些國家,以少主的能力想要快速得到一些人的認可,并不難?!?
錢衡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作為一個有著足夠多的閱歷和經歷的人,他的回答或許顯得沒有骨氣,但確實穩妥得多。但是他也知道鐵家人并不喜歡這般附庸與人,不然他們也不會建立不屬于任何一方的鐵家軍,所以他之前并沒有說過。
“呵,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到了今日,我早就沒有了所謂。”
鐵戩有些悲戚的苦笑一聲,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方式,從小就一直跟著鐵家軍四處戰斗的他,仍舊只看到了那似乎是唯一的方法,而并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不過他也不是在埋怨,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有多么的執拗,那是被仇恨沖擊而來的執拗。
“錢叔,我們去梧國吧。”
緊接著鐵戩說道,他已然作出了決定。雖然他祖籍是乾國人,但經此一事乾國他是去不了了。而其他國家多半都是民族性的,對他族人,尤其是沒有強大實力的他族人并沒有那么友好。只有梧國不在乎這些,只要你尊重他們的信仰,他們愿意接納任何國家和種族人加入。
“好,我們去梧國?!?
錢衡點了下頭,笑了,然后繼續為他清理傷口。鐵戩的選擇很好,梧國對商路的影響其實才是東方幾國中最大的。他的少主并不傻,反而很聰明,只是想法有些固化,但今日被打破了這層固化的外殼,錢衡心中反而慶幸有了今日這一戰。
“愿意繼續跟著我的,咱們一起去梧國,不愿意的自己去那邊能拿多少東西就拿多少,然后自行離去就是?!?
錢衡隨即對著那些被他收編的人說道,他沒有問那不到三十人,因為他知道他們不會離開他,說了反而傷人。但那些或是戰俘奴隸或是游散馬匪的人,他必須要問,他要留下真的值得信任的人。
有人走了有人留下,最后加上那不到三十人共有七十人左右繼續跟著鐵戩帶著商隊中剩余的東西離開了,盡管也沒剩多少。
而另一邊楚斐則快馬趕上了先行的眾人,實際上這些人也沒有走多遠,也在等他。
“你們怎么過來了?”
“那些人發現攔錯了人,直接就放棄了我們,只有三十余騎過來追殺,我們看他們人太多,殺了追擊的人就回來接應一下。前面遇見了岡坎他們,那兩人和岡坎送他們去了忠武關,云蘇去清理那些追過去的人,我們三個就先過來你這,來的倒是正好?!?
“哈哈!確實來的正好?!?
“話說你把那家伙放了?”
“放了,算是看在那些愿意為他下跪求情的人的份上吧?!?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