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白話,什么都是你們說的,反正我們看到的就是鄒大人對我們的好,沒看見你說的這些事!人也都是山匪殺的,你找那些山匪去啊,抓鄒大人干嘛?”
楚斐是真的沒有想到即便他都已經說了除了老者念出這些,他還有更多細致的證據后,仍舊有人這般胡攪蠻纏,而且不在少數。
所以下一刻,楚斐將本已經拿出的此案調查細節重新收了起來,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他也沒有一一去勸道、開解的心思,直接冷聲道:
“信我的人請左右讓開,省得誤傷。”
然后一把拎過鄒焉彰就向外走去。
“狗官,你仗勢欺人!不能讓他帶走鄒大人!”
這時又有人在后面大聲呼喊起來,本來很多人已經跟著最初和楚斐一起過來的那些人推到了兩旁,他們已經信了楚斐的話。但這一刻又有人停住了,畢竟鄒焉彰的惡從未對他們施展過,他們只見到了他的善,得到了因他而生的好,真的就這么放任這些人將他抓走?
他們動搖了,猶豫了。
楚斐也再沒有多說什么,他已經說得夠多了,雪淵刀直接抽了出來,就繼續向前走去。岡坎和秦翎架起那老太太后,也一樣抽刀在手,跟隨而行。
那架勢一看就知道,再有人敢攔著真就不是打傷幾個人的事了,那是真要下狠手了。而即便這樣那群人竟也沒有退縮,仍舊擋在那里。
也就是這時自楚斐到來一直未曾開口的鄒焉彰,終于說話了:
“這位大人,能不能放我下來,我跟他們說。”
楚斐聞言點了點頭,松開了拎著鄒焉彰的手,將他放了下來。
“諸位鄉親,鄒焉彰在此謝過大家今日相護之恩了!”
鄒焉彰竟是對著眾人跪了下來,這群人的維護讓他淚流滿面。沒有虛假做戲,這淚水是有心而發的感動,他這一刻覺得他沒有白當這五年的縣令,但也越發愧疚。
“這位大人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這一點我不會辯解。
五年前那場大雪,我母親就染了疾,而且很頑固,只能不停的用藥維持、溫養。但是我也是寒門出身,普通人家的人吶,哪有這許多的銀錢。
那林巖等人在我用盡這些年為官積攢的俸祿之后,竟然將我母親趕出了他們的醫館。我能如何?他們并沒有違法啊。也就是這時,劉崢找到了我,他的父親也是同樣的境遇,而且竟然被他們毒打一頓,體質越發虛弱,不久后就沒了。
我雖然依律將他們懲處了一次,但只能是按毆打致傷來判,劉崢的父親終究還是病逝的。所以他辭了軍伍,想要自己來報仇,然后所得的錢財我們對半分。我終究是答應了,因為我母親需要大量的錢來買藥續命。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第一次合作,與當初那件事有關的幾家,就這樣被我們一一除掉,他們的錢財也都被我們瓜分了。這些人雖然有些家眷是無辜的,但是我并不后悔這么做。
這之后我想要收手了,但我也已經收不了手了。劉崢開始變得瘋狂而貪婪,他又聯系了紀、王、李三家的人,然后再加上已經被他攥住把柄的我,一起聯手做套,去劫取更多的錢財。
事發后我就是一個死,我母親也會失去照顧,斷了藥然后死去,所以我也只能接著去做。
但是這錢我花的不安啊,所以我就拼著命做事,然后看著你們因為我做的事而開心一點,生活的容易一些。這樣我也心里安穩一些,好過一些,也算是沒白當這一回父母官。
可是今天的你們讓我慚愧啊!我是有目的的做了這些事,你們卻如此回護,我無言面對你們這份情義啊!
都散了吧!我求你們散了吧!為我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不值得啊!都回家好好過日子吧!我不配你們如此相待啊!”
鄒焉彰就這么跪著將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