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沒有辦法監(jiān)督你,我也沒有那個權(quán)利。”
“你還在怪我?”
“不是。而是殿下終究是君,這天下除了陛下何人敢言監(jiān)督殿下。但是還請殿下記住這一次戰(zhàn)死的兄弟們,他們才是真的為了殿下而披荊斬棘的人,他們也將成為日后警醒殿下的人。我的承諾而今依然有效,但是如果殿下有一日忘了這些人,那就恕文斕違諾了。”
“我會的,一定會的。你早些歇息吧,我要再去楚國公那里一趟。”
得到楚斐回應(yīng)的葉辛終于是笑了,他也知道這一次雙方的裂痕不會這么輕易就抹滅掉,但是日后他會繼續(xù)用他的行動來抹滅。
這件事不僅可能讓他失去一個日后可以比肩,甚至已經(jīng)逐漸比肩葉輕瀟的武者、心腹。如果他一直沒有想到楚斐今日所說的這些,那么還會有更多的人離他而去,他的雄心壯志又將靠誰來實現(xiàn)?這次的事其實是看似不嚴重,但卻是能影響非常深遠的事。
“殿下慢走。”
楚斐再施一禮,送走了葉辛。
“文斕,對不起,我們也讓你失望了。”
蒙克仍舊護送著葉辛離去,但是同來的戍無羨卻是留了下來,他也想和楚斐聊聊,他也聽見了楚斐的那一番話。
“無羨,無論現(xiàn)在大將軍如何器重我,但是他心中認定的接班人都是你,這一點你明白,我也明白。我也知道你的性子不羈,但是你更應(yīng)該擔起這個責(zé)任來,靖武衛(wèi)的兄弟們,包括我和二哥他們,我們的性命以后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楚斐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戍無羨是孤兒,他的名字是葉輕瀟給取的。名為無羨,希望他此生無需羨慕任何人、任何事,他想要的葉輕瀟都能給他。而之所以取戍這個姓,其實就是想他能夠替自己繼續(xù)戍守葉家的江山。
所以其他人表現(xiàn)得再好,再出色,靖武衛(wèi)也終究將是戍無羨的,其他人只能成為他的幫手。這是全靖武衛(wèi)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戍無羨自己其實也是一樣。可是他自己生性太過浪蕩不羈,一直都是在得過且過。
楚斐這番話不是在說教,而是在勸誡。今天是這八百靖武衛(wèi),若以后是齊禾、洪三象、靖武雙姝等等,這些戍無羨的從記事起就相識的摯友,因為他一個錯誤的指令或者混不在意的態(tài)度,而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死去,那種打擊絕不是好過的事,甚至可以直接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我明白了,這次是真的明白了。”
戍無羨聞言身子都是一顫,這一刻他在想如果這一次不是酒琿帶隊去保護使團,而是齊禾、或者洪三象,那么酒琿而今的下場或許就是他們的下場,此時他才真的怕了。
“回去我自己向師父請罪。”
稍后戍無羨又是鄭重地再道,此刻他的眼中多了許多堅定,和以往沒有的些許東西,或許那叫做擔當。
“不用,這一次責(zé)任還是在我。我是主將,對麾下不夠了解,以至于做出錯誤安排,導(dǎo)致這么多兄弟戰(zhàn)死,我會自請責(zé)罰。”
楚斐卻是搖了搖頭,這一次也確實是他的疏忽,這是他的錯,他不會否認。他之所以跟戍無羨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讓他意識到這些東西,而不是甩鍋給誰。
“但是今后的路程,新編的這一衛(wèi)靖武衛(wèi)我可是就交給你了,他們可都是一群自在慣了的人,是他們把你拐跑去吃喝玩樂,還是你把他們整合成一支完整的隊伍,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可是不管的。提前說一下啊,無論是方青還是老連和英及,他們的武藝都不比二哥和花和尚差,也就納格蘭稍弱一些,不過他的十九騎士不比我先前的幽冥玄甲差多少,當然蒙克不能算在內(nèi)。”
可緊接著,還不待戍無羨再說什么,楚斐又是不懷好意的笑著道。
“不是吧!那你還現(xiàn)在就扔給我?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