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我的兒子啊!”
砮宛部王庭,汗王大帳之中,一道悲痛的嘶吼遠遠傳出,砮宛磐石雖然只是二子,但卻是最得汗王砮宛合仄喜愛的兒子,要不然也不會是他前往胤國了,砮宛合仄是真的希望二子砮宛磐石可以娶回柴達爾伊蓮的,這樣他才可以將王位更好的傳給這個兒子。
但是現在一切都成為了泡影,而且被人狠狠戳破。他的兒子死了,連尸體都沒有辦法帶回來。而柴達爾伊蓮也終究落在了乾國太子葉辛的手中,他們的所有謀劃都成了一場空,還搭上兩萬輕騎。
“調集王庭所部全部兵力,我要斬盡乾國一行,更要踏平離淵關!”
砮宛合仄此刻就只是一個悲痛的父親,他不想去考慮其他,只想為自己愛子報仇雪恨。
但是其他人并不這么想,例如他的大兒子,砮宛荼倫。他是嫡長子,而且武力智謀都更勝弟弟砮宛磐石,但是他卻并不受父親的喜歡。這個在二弟出生后后改的名字,更是宣告了他的領地歸屬:荒寂的荼倫戈壁。
所以此刻他內心其實是有一些喜悅,因為這樣代表他又有可能去爭取王位了。但是他也不僅僅為此,更是因為他父汗所言其實是完全不合理的,也是不理智的。所以他出言阻止道:
“父汗,還請收回成命!乾國邊軍壓境,虎視眈眈,我們不能把大軍全部調集起來,那樣一來我們王庭轄地將會是乾國邊軍的囊中之物,子民們將流離失所啊!”
“那就調集你還有你們幾個兄弟的全部親信,我就不相信,十萬鐵騎還攻不下個離淵關,和一座殘破的古城!”
砮宛合仄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在表達他的憤怒,并不會真的完全失去理智。若是能調集大軍,不用說他,恐怕汗皇元臻烈會最先調集軍隊,將乾國這一行撲殺。
“父汗,胤國已經向離淵關方向增兵,調集了重甲步卒軍團、雪麋騎兵團、白熊騎兵團,我們沒有機會的。這一次還請父汗息怒,聯絡汗皇陛下,天狼衛大將軍戰死,汗皇也不會坐視不理的,請父汗稍安啊!”
然而砮宛荼倫又怎么甘心將自己僅有的這些心腹兵力都浪費在給砮宛磐石報仇之上,離淵關守軍加上胤國三大軍團,人數達到了八萬,以十萬兵力一戰,固然能勝也只是慘勝,甚至兵敗和獲勝的可能都只是各半,完全就是在賭。
“畜生!我看你就是不想給你弟弟報仇!他死了你很開心是嗎?啊!”
砮宛合仄一腳將大兒子踢倒,他也知道這個兒子對自己和砮宛磐石都早已新生不滿。他更知道砮宛荼倫說的其實有道理,但是在他看來,這不是該考慮代價的時候。死的不僅僅是一個王族,更是他們的親人,除了王庭被滅這個最大的代價,他們應該不顧一切的去復仇,而不是考慮值不值。這才是他們突勒人應有的方式,這也是他最厭惡砮宛荼倫的地方,他太喜歡夏族文化了,想法也太多太復雜了。
“好!我去!盡管把我自己也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砮宛荼倫面色有些猙厲,弟弟死了他雖然有些竊喜,但是也并沒有全然不在意,那說什么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若說他沒有一絲悲痛那是在開玩笑。但是砮宛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乾國北伐是受到過重創,剛剛才緩過一些元氣,再搭進去十萬騎兵,砮宛部遲早將被別的部落所取代,這才是他勸了又勸的最重要原因。
但是他沒有想到,砮宛合仄居然直接狠踹了他一腳,他一心為了保全砮宛部有什么錯?竟然連畜生這兩個字都被他父汗罵了出來。這一刻他的心寒了,或許他也戰死沙場,他的父汗才能知道他也是他的兒子吧。
而且他這一刻真的存了死志,這一去,砮宛部除了他父親的親軍,將再無精銳,群狼虎視眈眈之下,砮宛部還能不能坐穩王帳都是個問題,他還掙個屁王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