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一直未曾尋到合適的傳人。今日便將之留在此地,若老夫身死,請將軍代為流傳下去,可好?”
沐沉疴仍舊面無表情,整個人都平平淡淡的,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問向楚斐。
“好。”
楚斐點點頭,應了下來。因為他也能感覺得到沐沉疴的死志。
以沐沉疴看上去七旬的年紀,來與他一戰,勝機很小。所以沐沉疴的話,不是沒有斗志,漲他人士氣,而是事實。他整個人也早已拋卻了生死,所以平淡。
但是這樣一個武者,算是可敬的。因為在他的身上,楚斐能看到一個真正的武人,一個講規矩、重規矩的武林人士,究竟是什么樣子。
“多謝。”
沐沉疴輕施一禮,然后將手中的書冊,放到腳邊,將手中的長刀抽了出來,緩步前行。
“此刀名為去疾,四尺三寸長,乃是老夫二十三年前請人鍛造,以示老夫盡通所學,與武道一途,再無沉疴頑疾,走出了自己的道。
二十三年間,這把刀其實并沒有出鞘過,今天方才是第一次,也應該是最后一次。此刀若能勝你,便也足夠來世間一回。”
一邊走著,沐沉疴一邊輕掠著刀鋒,身上戰意逐漸升騰而起。
“我其實很不喜歡天下第一刀這個稱呼,因為我自認為還沒有到這個層次。所以新鑄了這柄熾羽白鸞刀,也想持它真正打出一個天下無雙的名號來。它不是第一次染血,也不會是最后一次。披荊斬棘,才是它的使命。”
楚斐也將手中的熾羽白鸞刀抽了出來,而且將腰間的幽冥刀卸了下去,就持著這一柄刀同樣緩緩而行,迎向沐沉疴。
“卸了這把刀,你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刀客。”
沐沉疴看到這一幕,點頭贊上一句。
在他看來,無論是刀客、還是劍客,都會寄情與手中這一柄兵器,這一柄便是所有。所以無需第二柄,那將不再純粹。
“我其實從來不是一個真正的刀客,但是今天倒是愿意做上一次。”
楚斐點點頭回道。
他本就不是純粹的刀客或者武者,他是一個戰士。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可不是武者對決這么一對一的單調。所以更多的武器,來應對更多的、不同的情況,是他的所需。
但今天,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刀客,所以他也想純粹一次,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也試試自己沒有第二把刀在手,會是怎樣。
“多謝。”
沐沉疴道謝一聲,因為他知道這是對方對他的尊重。拋卻仇恨,值得道上一聲謝。至于仇恨,用刀來解決,而不是態度。
“值得。”
楚斐也是再道一聲,給予回應。值得二字,便是對沐沉疴身為一個武人、一個純粹的刀客的贊同。
“那便戰吧!”
沐沉疴不再多言,點點頭之后,在離著楚斐五步遠的地方,大步沖了起來,揚起了手中的去疾刀。
“戰!”
楚斐朗喝一聲,同時發動攻勢,既是尊重,就要全力以赴。
去疾刀是撩亦是刺,冷厲非常,直抵楚斐咽喉。這里雖然目標更小,但卻是一擊斃敵最好的地方。
用最省力、最致命的方式殺敵,已經成為他們這個層次的首選,而不是去尋求先傷到敵人,再說能不能斬殺。
而楚斐這邊熾羽白鸞刀旋斬而出,沐沉疴有死志,他可沒有,所以他不會選擇己巾啟牧應對他那一刀的舉動,而是選擇擋開沐沉疴這一擊,再尋斃敵之機。
但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在戰斗之中的時機把控都是極強的,沐沉疴又怎么會給楚斐徹底蕩開他手中刀,占據先機的機會。畢竟這個先機,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交戰中,往往就是生機。
所以沐沉疴去疾刀再動,改刺擊的動作為內壓,欲要壓住楚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