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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弩車發動,將點燃的碩大火箭勁射而出,落向那片被火油填滿又覆上一層草木、再以草皮覆蓋,看不出多少痕跡的地域上。
那些被石砲發射出去的油罐,既是點火的引子,也是迷惑綦軍的障眼法。畢竟誰能想到這么點玩意點燃之后,還會帶起一道無邊的火墻。
隨即,三架投炮機也是將一壇壇更大的火油罐子拋了出去,落在了更遠處,然后那些火焰尚未完全熄滅的炮彈便成了火種,埋得更深一些的炮彈經由火油的覆蓋引燃,瞬時連連炸響。
只是不久之后,就在綦軍偏后的位置,一聲比之前還要劇烈太多的爆炸聲響起,激起漫天塵土、草屑、石子的同時,也將這里的一條深埋地下的火線點燃,火墻由一面,變成了三面,只留下了南面的一道缺口。
“前軍繼續推進,后軍整兵塵土掩埋火焰后繼續行進跟上,中軍迅速整隊、不要亂了陣型。”
綦國一方微驚未亂,主帥元臻軻當即下達軍令,即便出現這些意外,但是整體來說,他們的前軍仍舊無憂,只要渡過面前這面火墻,與敵軍展開交鋒,后續隊伍整軍跟上,戰局的勝利仍舊在他們這邊。
“雷火彈。”
楚斐沉著下令,仍舊沒有讓大軍動彈絲毫,只是那二十多架石砲開始拋出炮彈,砸向綦軍的那些盾車。三架投炮機一家拋炮彈,一架拋油罐,一架拋石塊,也是不斷向著敵軍陣型轟炸過去。
很快敵軍的那些盾車有的被炸毀、有的被點燃,而后每架投炮機甩出火罐,跟一府第三軍將士在一起的賀云蘇,便是會操縱其那架岡坎和賀北山幫忙拉弦上箭的大床弩,一支火箭射碎半空的火罐,讓得火罐碎片和濺射開的火油,向著敵軍前軍覆蓋而去。
“弩車!攢射!”
然后楚斐再次下令,三百多架弩車前移,趁著敵軍處于混亂,無法展開更多有效反擊之時,開始盡情的宣泄碩大的箭矢,從碎裂的盾車處,形成交叉射擊,大肆殺傷敵軍。
“冠武軍,兩翼輕騎,游射!”
中軍將令再次傳達而出,冠武軍一馬當先奔行往前,橫向鋪展開來,一蓬箭雨落向敵軍陣中,三箭過后,迅速折返。左右兩翼輕騎,則是交互而行,同樣拋射出三輪箭雨。
“大軍,前進!”
楚斐長槊前指,將令再傳。整個乾西邊軍陣型,快速前推。身處火海,仍舊承受著炮擊、火燒,還有火墻煙塵阻隔視線的綦軍,反擊顯得極其的凌亂之時,便是又迎來數之不盡的箭雨覆蓋而落。
乾國軍隊人皆配發弓矢,多少優劣不同而已。但是此時這二十余萬大軍,也根本不需要精良的弓矢、精湛的箭技,就可著勁輪換著,向里面拋射著箭矢也就完了。
當然石砲、弩車、投炮機這些大家伙,也是緩慢前行,向著更遠處的敵軍造成殺傷,一點近身戰沒有的戰斗,乾國一方憑著遠程武器直接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手中。有時候,先手一勝,其實便已經勝了滿盤。
這個先手不是率先發動的、射程更遠的投炮機,那玩意數量太少。真正成為先手的殺手的,還是那些被發射出去、被填埋起來的炮彈、火油,這兩種綦國完全沒有的武器。這從某種層度上來說,雙方的武備就不再一個層面上,很有些欺負人的意思。
而且楚斐此舉其實還是跟綦國人學的,當初元臻青戊在渤陽郡,給他在必然會踏入的地方,設下一圈火墻。今時,他便用同樣的手法,在綦軍必然會踏入的地方,設下一道更大的火墻。
元臻青戊用的固體酒精,他用實用性更強的火油,還是提純過更易燃燒的,火墻的范圍和厚度也比元臻青戊用的更大太多,還有有著頗強殺傷力、更強震懾力的炮彈轟炸加成,青出于藍。
當然,這一切其實是源于乾國強大的生產力和國力,而不是他楚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