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一個多時辰悄然過去,葉稚噠噠的跑到了山頂小院,楚斐將食指豎在唇前,止住了小丫頭要張嘴說話的舉動。
隨即蘇寧卿的身形也出現(xiàn)在楚斐視野之中,楚斐見禮,仍舊沒有說話。
“楚將軍,可否移步說兩句話。”
蘇寧卿和煦淺笑,悄聲說了一句。
“娘娘請!”
楚斐點點頭,引著蘇寧卿到了一間,透過門口仍舊能將葉藉屋子所在看的一清二楚小廳,靜候著蘇寧卿開口,他和這位皇后娘娘真的不熟,所以也沒有在蘇長晟、葉藉等人面前的放松,更不會廢話一堆。
“這話本宮來說,其實并不合適,但是以陛下性格卻是又決不可能說,更不會同意本宮的打算。”
蘇寧卿并沒有在意楚斐的神態(tài),也并沒有直接說出究竟何事,反而是先道了這么一句其實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話。
“一旦柴達(dá)爾伊蓮有威脅到太子的安危,威脅到太子的地位的可能,請楚將軍念及兄長和太子與你的情誼,將之直接斬殺。”
略停片刻,見楚斐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只是那么微垂眼瞼,一動不動的站著等她繼續(xù)說下去,蘇寧卿才緩緩道出自己的請求。葉藉有那個心胸和魄力,甚至還有著布局,可以任由柴達(dá)爾伊蓮蹦跶。但是她沒有,在這件事上,她只在意自己的兒子而已。
“前者可以,而且只要臣在殿下身邊,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手。后者請娘娘恕罪,臣不能答應(yīng)。但是無論是臣,還是其他兄長,都會竭力阻止這種情況出現(xiàn)。”
楚斐拱手一禮,柴達(dá)爾伊蓮真要敢威脅到葉辛的安危,那么不用任何人說,楚斐自會長刀出鞘,也不是因為他是太子、或者皇后娘娘的請求,而是因為葉辛是他楚斐的十二哥。
至于威脅到葉辛的地位,其實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威脅到了,但是他們能做的是轉(zhuǎn)變這種態(tài)勢,竭力付諸自己的努力,幫葉辛穩(wěn)固這個位置,而不是直接出刀斬殺柴達(dá)爾伊蓮。因為此事需要葉辛自己拿主意,更需要葉藉從大局角度拿主意,殺與不殺,牽扯十分不小,不能擅自作為。
而且這事,即便是擱在尋常人家也是一樣。
兄長可以不待見自己妻子,甚至是厭煩。可即便如此,哪怕兄長的妻子做出對不起兄長的事,怪不怪罪她,也是兄長一人之事,而不是其他兄弟姐妹,甚至其他人可以代為做主的。但是要是涉及到了兄長的安危了,那也就顧不得其他了,先救人再說。
所以楚斐可以說是直接回絕了蘇寧卿,并沒有答應(yīng)下來皇后娘娘的這番請求。
“也不全然是個莽撞人嗎,挺好。”
然而蘇寧卿卻是笑了起來,眼神中也不再是那種一看便知道是客氣的笑容,而是真的帶上一絲滿意和、、親近,讓得楚斐有些發(fā)懵。
“些許試探,文斕不要介懷。從兄長那里也好、從陛下那里也好,聽到的都是對你的多加贊賞和嘻罵,但是我卻并不知道你為人究竟如何,對你的印象更多還是你在東宮演武場的嚴(yán)苛武夫形象,甚至是在年宴上的佞臣之姿。
如今辛兒、寧兒、軼兒都在乾西,而且一年半載肯定是回不來的,我自然希望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處事有分寸的人,幫扶他們一二,而不是一個赳赳武夫,或者是一個只知道鉆營取巧的奸佞之人。
若是你方才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或者直接全部回絕,怕是我便是真的要好好勸勸陛下,改變一下心意,換一個坐鎮(zhèn)乾西之人了。”
蘇寧卿又是輕輕一笑,改變了自稱和對楚斐的稱呼,這一刻才對這個兒子的結(jié)拜兄弟,丈夫、兄長欣賞的晚輩,有了些欣賞和認(rèn)可,也直言道出了自己所為為何。
而楚斐呢,只是再度淺施了一禮,因為不知道怎么接話。心中感慨著蘇家這都一家子什么人吶,咋就這么多彎彎繞的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