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綦國內部的一片山區,雖然植被算不得茂盛,沒有那么山高林密,但是一座座山城,修建的極其堅固,而且都在險要之地。大軍既無法繞行,也不能給自己身后留下這些釘子。
所以逢城必攻,而且必須迅速攻下,不得遲滯大軍行軍速度。各軍輪流上陣,添為先鋒軍攻城拔寨,掃除路障,為之后主力齊攻曇淵關,開好路。
而戰斗打到兩國這種程度,很多方式,其實都已經用不了了,什么誘敵啊、佯攻啊,都沒有用了。
綦國軍隊接到了死令,各城守軍不管多寡,皆必須死守所在城池,不管發生什么情況,不準離城、不準外援,所有將士皆是死戰而已。
所以即便誘敵,也誘不出來。圍點打援,同樣沒有效果。圍城不攻,又太慢。所以就只剩下每個城池都是強攻,盡顯戰爭的慘烈。
陳摯一身肥膘,少了三分之一有余,身上傷疤新舊交加,整個人都充滿了彪悍凜冽的煞氣。此前大小戰斗不提,僅這西路大軍開動之后,他輪換成先鋒軍以來,這就已經是他面對的第五座山城,這些每座不過三兩千將士的小山城,讓他麾下將士,換了差不多七成。
而這也絕不是他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親自帶著親兵營,狹路殺上。
礌石滾木,從狹小且陡峭的山路上,再一次被山城守軍滾落,砸向再一次攻上來的乾軍,試圖再一次阻斷敵人的進攻。
“立盾!”
頂在最前的陳摯大聲呼喊,手中大盾先行豎起,人更是直接撲在山路上,將盾牌斜斜的護住自己的身體,人蜷縮在盾下。而他的親兵營,則是與其同樣動作,一個挨著一個的,快速將大盾連成一片,勉力頂住身上的盾牌,讓滾木礌石從這盾牌形成的小坡上,滑落向后。
再后面的所有軍士,則是閃過兩旁,跳進路旁的山坳之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