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七爺他……七爺他不見了!”
“老爺,武庫那邊傳信兒來說,七爺拿著你的玉牌,調走了八百具黑甲、三百具明光鎧和五十具山文甲……”
“老爺,九元的梁波傳信兒來說,七爺調走了貯存在九元的八十架床子弩,八百副強弩,五千支弩箭和三千張大黃弓!梁波說雖然七爺手里有主子的玉牌,他還是不大放心,派人來多嘴問問……”
“老爺,代城的孟顧來信兒說,七爺調走了三萬斤鐵料……”
“老爺,永誠的老李……”
隨著一個一個被隱瞞下的消息被翻出來,蒯明義額頭青筋都快炸裂開來,他壓抑不住心中的驚怒,厲吼道“為什么現在才送上來?”
蒯家一位外院管家額頭上滿是冷汗,跪在堂下身顫栗,哆哆嗦嗦道“回……回老爺,這些信兒都被門子給扣下了……”
“哪個門子?!!”
“就是……就是那個許昭……”
蒯明義自然不知道許昭是哪個鬼,可孔老卻記得,他皺眉道“老胡,我記得,那許昭是你老婆娘家內侄兒吧?”
蒯明義聞言,登時反應過來,門子聽起來不怎么上得了臺面,卻是一等一的肥差。
來蒯家登門拜訪之人,十之七八都會送個門包給門子。
這是真正肥的流油,沒點根基不可能上位的職業。
蒯明義眼神森然的看著外管家,一言不發。
管家老胡心里唬個半死,嘴上賭咒罵道“老爺,奴才真不知道那個畜生是養不家的白眼狼啊!奴才外子的弟弟死的早,奴才一手將這畜生養大,誰知道這畜生竟做下這等沒天理喪良心的事,他被七爺給收買了,竟做出背叛主子的事來……”
孔老嘆息一聲,道“老胡,這些年來你一直受家主的信任和重用,手上的銀錢也不少了,怎么還要去分你內侄兒的門包?若不是你克扣的太狠了,連我都有所耳聞,他也不至于被七爺……”
蒯明義心中有了大概后,厭惡的看也不愿多看老胡一眼,揮揮手道了聲“拖下去。”
一直站在書房外間的孔明立刻上前,先卸下了老胡的下巴,然后拖出書房。
等待他的,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孔老,現在該怎么辦?北蒼那位圣薩滿要糧食,可我們短時間內從哪里去湊出三十萬斛糧食?還有老七……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養了這么條狼在身邊?”
蒯明義宣泄了陣后,卻并不需要孔老的回答,來回踱步幾周后,咬牙道“不必理會忽查爾,先虛與委蛇應付著。我就不信,千年前他的祖先雙圣都沒能走到最后,他就可以?至于老七,多半已經去了青云寨,也不急,早晚讓他知道背叛家族的下場!孔老,你現在就去其他五家,告訴他們家主上谷城已破,三十萬鐵騎正朝臨淄狂飆而去,再在五天之內,將此消息傳遍齊國六十四家,我要助忽查爾一臂之力,讓齊國處處烽煙!”
“對了,還有一事。孔老,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將此事的‘真相’傳遍天下,是滄瀾山青云寨的人引著胡虜入關,還殺了上谷城二十萬百姓,又一路引著胡騎前往臨淄,殺害了秦王攻破了稷下學宮!我們起兵,是為了勤王救駕!”
孔老聞言,心里都不由有些發寒。
這六十多家世家高門一起發力,足夠將青云寨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萬死不得超生!
從今而后,大齊的百姓,提起青云寨都會啐罵一聲
呸,狗漢奸!
……
草原,蔑兒乞部。
林寧和田五娘到來時,蔑兒乞老可敦已經醒了過來。
田五娘的到來,似乎讓老可敦從巨大的悲痛中恢復了些精神,能從軟榻上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