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稷下學宮三大太上長老之首,宗師巔峰。
茍家敢輕視姜太虛的底氣所在。
夫子微笑頷首道“大祭酒處,自有為師去說,你自行事即可。況且,茍存孝是茍存孝,茍家是茍家,并不能相提并論。”
姜太虛聞言躬身道謝,心中卻是一嘆,也不知是喜還是無奈……
這也是他無法和林寧達成一致的緣由,連夫子尚且投鼠忌器,更何況是他?
若果真如林寧所為,學宮三大祭酒都不會支持他。
到時候離心離德,稷下學宮也就毀了。
在姜太虛看來,這既不合中庸之道,也不是正道。
告別夫子后,姜太虛便下了夫子山,準備明日朝堂之戰。
……
入夜。
青云寨三寨,戲臺上,隨著鄉紳黃老爺對民婦田氏百般羞辱打罵蹂罹,想要逼其就范,臺下百姓中間坐著的百十余滿身藥味的“生人”,無不目眥欲裂,破口大罵,各種粗言臟話飆飛,氣勢恐怖。
周圍的百姓卻已經不怕了,反而都有些同情。
因為臺上正被凌辱欺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一頭撞死以求保清白的民婦田氏,正是一位“軍嫂”。
田氏夫君被征調成兵員,遠赴邊關戍守作戰,而鄉紳黃老爺仗著家里有人做官,得聞田氏相貌秀美,就起了邪心,先是利誘,利誘不成又威逼,壞事做盡,田氏聰穎,使出各種法子來讓黃老爺出丑,可終究巧婦難擋惡霸,黃老爺以田氏公婆和幼子的性命威脅,使得田氏不得不就范,只是在黃老爺得手前,一頭碰在黃老爺的屋內,以保清白。
這種戲,幾經轉折反復,百姓們看的又氣又罵又叫好。
可那百十來個齊志雄從青州帶回來的百戰老兵們,一個個心里卻如刀絞一般,氣的胸肺都快炸裂。
他們都是離家多年的老卒,不聞鄉音久矣,對這種戲也最有代入感。
看著這戲,田氏仿佛便是他們的妻子,家中老小也如此被人欺辱,一個個淚流滿面,又暴怒之極。
若非有人看著,他們非沖上臺,將那黃老爺生吞活剝不可。
等戲結束后,百姓們過足了癮,一邊罵著世家官府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打死,一邊打著哈欠回家睡覺,畢竟忙碌了一天了……
而那百十余傷痕累累,有的甚至缺胳膊沒眼少鼻子,見之可怖的老卒,卻被帶去了第十二營。
他們多是被齊志雄帶人從傷病營里或者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用從青云寨帶去的極佳金瘡藥撿了條命回來的。
齊志雄施救的人自然遠不止百余人,但活下來的,還能走動的,只有這么多。
這些老卒自然知道好歹,也都世故,知道能活下來不容易,救他們的人也必然有所求,但只要能活下來,其他的還有什么害怕的?
只是來到青云寨后,這個與整個世間都格格不入的山寨,卻給他們帶來了太多不一樣的感受。
不過幾日功夫,他們和來時的心思,已經截然不同。
林寧站在十二新寨的空地前,看著淚未盡,猶自罵罵咧咧的老卒們,微笑道“這幾日諸位也都轉遍了山寨,大致認識了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可靠不可靠,有沒有以上凌下,欺壓良善的行為……”
話沒說完,一眾老卒們便紛紛叫起來,各說各言,亂成一團,但都是夸贊青云寨,夸贊林寧的。
他們都認識林寧,不說別的,只那一身鬼神莫測的醫術,就足以讓他們敬服。
林寧微笑道“既然都信得過我們,不如就寫封信回家,我們山寨會派人將諸位老小妻兒接來山寨團圓。非是山寨信不過諸位兄弟,只是諸位也都當知道,山寨上演的戲,基本上沒有虛構的,都是來自身邊故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