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
馬車行至上陽門便不能再向前了,長焦領著郭頂急步往勤政殿行去。
“臣慎銜司掌司郭頂參見皇上”郭頂俯身跪拜閔帝,從余光中看見了皇后的身影。
“起來吧,朕許久沒有召見你,不知你差事辦的如何?”閔帝白著臉,同長焦離去時一樣,沒有穿外袍只披著那件狐貍毛披風。
郭頂起身見閔帝如此虛弱憔悴一時間自己的聲音也弱了下去“微臣雖不能時時面圣,但圣上交代臣的事,臣從未有過懈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要遞給閔帝。
長焦見郭頂手上的動作,正欲抬腿去取那奏折,閔帝揮手長焦便退了回去,郭頂的手一時間在半空中愣住了,閔帝起身走到郭頂面前親自將奏折從郭頂手中抽出。
“你且說這次北疆戰事為何沒有察覺”閔帝話語漸漸冰冷起來,郭頂立時又跪了下去,“圣下,慎銜司并不是沒有察覺,臣今日傍晚剛抵達望都歸來,正欲將奏折呈遞給您,長焦公公便來了”閔帝看著郭頂未發一言。
“皇上,臣妾也是累了,不如明日再來侍奉皇上”也許是見到郭頂都忽略了身邊的皇后,皇后此時避嫌主動提出要離開,長焦插嘴道“圣上,已經子時了,皇后娘娘還在您這陪侍著,不妨讓奴才送皇后娘娘回宮吧”。
閔帝微微點頭,長焦躬身出了內殿,皇后也行了禮隨長焦出了殿。
閔帝屏退身邊一眾宮人,內殿就只剩下了閔帝和郭頂,閔帝仔細的看著奏折上的字。
見皇后退出殿內,郭頂又繼續回復道“圣上,臣此番北上不知被哪方勢力糾纏,一路上有人圍追堵截,回望都的路上也阻力重重”郭頂說的輕松,可實際上這次出望都再回來時,跟去的精銳部下死了大半,若不是身邊帶去的人多,恐怕郭頂也不能全身而退。
半月前,慎銜司北疆一名遣信探子奄奄一息的出現在慎銜司院內,手里攥著一封被搶去了一半的密信,信中也只寫到北部有戰亂發生,但憑那信息不全的半張紙,郭頂也無法判斷此事的大小,于是只能親自北上一趟,打算親自到了北疆根據事情大小決定如何告知閔帝。一路北上一路被人圍追堵截,郭頂向來喜歡反著來,越是有阻力最是要去,越接事情真相。
慎銜司辦事一向隱秘又干脆利落,慎銜司全司上下常駐在望都府衙之內的不過二十人,而安插在朝內外的人手數量卻從不為人知,慎銜司上上下下分支復雜,掌司負責統管全司,這府衙內的二十人各分管自己的一個地域,凡是在此地域中的王朝大臣一切行蹤理應完全掌握,而各分支所管地區旁支也不得插手。
因此慎銜司各路人馬復雜,對方的勢力究竟是如何識別出探子身份這一點很令人懷疑,郭頂不是沒懷疑過司中出現了叛徒。
“慎銜司上下的人可都干凈”
“臣此番北上既是調查北疆,也是趁機整頓慎銜司全司上下”
“你這奏疏里寫歸北戍府管的北稽軍一味求和,只談不戰可是真?”
“回圣上,不假。陳恒大將軍已經將北疆千城戰報呈給陛下看過了,可千城只是被戎敵攻下的第一座城池,想必陳恒大將軍對時下的戰況消息還不靈通”郭頂一臉嚴肅看著閔帝。
“若不是陳恒,朕還不知要被這群朝臣糊弄到什么時候,難道要等到北疆那群蠻人打到望都城墻根兒底下?還是要等到他們拿刀架到朕脖子上?還是等到你們慎銜司調查清楚再告訴我?”閔帝指著郭頂的鼻子,一問厲過一問,激動之下不停地咳嗽起來,伸手去摸桌案上的茶盞。
郭頂趕忙言道“圣上莫要動氣,是微臣辦事不利,只是慎銜司無召也不能輕易進宮啊?”后半句郭頂竟沒管住嘴,一不小心說出聲來。
閔帝剛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聽見郭頂這么說,茶盞還未及放到桌子上便一氣之下砸到了地上“混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