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子時,皇宮中寂寂無聲,宮外的鐘鼓樓傳來一圈又一圈綿長而深沉的鐘聲。
“皇后娘娘前邊就是芝蘭殿的宮門了,娘娘今日費心了,您早點經殿休息,奴才就送您到這了”長焦撫手施禮,漸漸向后退去。
“有勞公公了”皇后身邊的宮女阿夳向長焦回了一禮,長焦轉身往回走向勤政殿。
皇后看著長焦的背影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阿夳,你覺得長焦像不像一個人”,阿夳扶著皇后,轉頭順著皇后的目光遠遠看去,看了一會兒阿夳搖搖頭,“奴婢不知道像誰,也許是像娘娘的哪位故人吧?”剛說出口又心下覺著這句話說的不對,忙搖搖頭說道“娘娘想多了,您怎么會有故人出現在皇宮中,而且又怎會是皇宮的內官呢”。
“夜深了,本宮乏了,回去吧”腳下的白石板路映襯著瑩瑩月光,就是不用撐著燈籠也能清晰看見路面,讓人不至于跌倒,阿夳隨皇后入了芝蘭殿,看門的小太監看門的小太監隨后將宮門落了鎖。
朱紅的宮門接襯著瑩白的石板路,石板路盡頭遠遠連著深邃的夜空,時而一輪皓月狡黠的自云層跳出,月光攏著宮墻內探出的一束梨花枝,枝頭綻出一簇簇梨白比那月光還要冷清幾分。
長風劃過,一樹梨花紛揚飄落,那花瓣乘著風刮落到郭頂肩頭,郭頂快步走在出宮的路上,又聞一陣笛聲自宮外傳來,他隨即放緩了步伐,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十五了?’郭頂伸手拈下肩上的花瓣,心中悵然,““郭掌司留步,這是圣上賜給您的令牌,以后大人可以隨意出入皇宮了”長焦急匆匆的追上前來。
“哈哈哈哈哈”郭頂放聲笑了起來,巡邏的禁軍還謹慎的打量著二人,郭頂向長焦靠近了幾步,伸手拿過令牌,又在他耳邊低聲說到“還是少來的為好!”未等長焦反應郭頂便輕飄飄的轉身走了,遠遠的又朝他揮揮手“多謝公公了”。
長焦見他遠去,眼底露出些許凝重,年紀輕輕身處要職,顧全大局且審時度勢,但是為人卻那么通透,長焦細細的想著卻沒有感到自己對他這些想法慢慢溢出了羨慕之感。
宮門外又走來兩個深夜,這兩人怕是在宮外與郭頂擦肩而過。
“奴才參見丞相大人、尚書大人”長焦眼眸滑過納蘭誠,隨后朝著兵部尚書陸航遠也施以自禮“圣上等二位大人許久了,且隨奴才前往勤政殿吧”
“有勞公公了”陸航遠客氣的回道。
三人急匆匆的趕往勤政殿,三人心中各有所思,一路上只聽腳步聲聲。
“微臣參見皇上”二人進了勤政殿齊齊的跪拜閔帝。
“起來吧”閔帝不帶好氣的回了他們“打擾二位愛卿休息了”。
兵部尚書見閔帝這樣語氣,趕忙接話道:“圣上何出此言,臣在早朝之上驚聞陳恒將軍所言哪里該睡的下,就是連飯都吃不下了”陸航遠一番憂國憂民的話,長焦聽得直在他背后翻白眼,就算這陸航遠憑著真才實學當上兵部尚書,他一張嘴恐怕將他這一身才學都蓋過去了。
“陸大人寢食難安可謂我大泗百官典范,不知你這兵部可否想出點對策來嗎?”閔帝忍著心底的怒意,看著身材渾圓的陸航遠。
“這這這,圣上!北疆要開戰那就和他們打,我兵部庫房有的是兵器!”陸航遠揮著手,提到北疆戰事一臉的不屑一顧。
“有的是兵器?你這個兵部尚書便只管悶頭數兵器是嗎!”閔帝一氣惱,壓不住的火氣沖上心來“北疆的仗都打了一個月了,你們這幫朝臣一個字都不知道,是都在聯合起來騙朕嗎?”
“臣等不敢”兩人立馬跪下,齊聲回復著。
“圣上息怒,臣進宮時見郭掌司出宮,想必是哪股朝中勢力作梗不日便能查出,還望圣上先行對眼下戰事早日籌謀啊”納蘭誠急聲說到。
“息怒息怒,你叫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