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nèi),陶兆嘴里吐出的幾句譏諷的字眼,著實(shí)將裴鳳耳朵扎的一疼,然而他還沒做反應(yīng),帳外突然竄進(jìn)來一人,先是道炸開的銀鞭,緊接著陶兆栽倒在地昏死過去,始作俑者之人正是裴愔女俠。
裴鳳急步上前,怒道,“裴愔!這里是你胡鬧的地方嗎?”
清泉一般的聲音開口道也是一陣氣急,“你聽得了他滿口放屁一樣話,我可聽不了,在座的各位能容忍他滿口廢話,我忍不了”,越是往下說,裴愔越是咬牙切齒起來,手中長鞭一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依次瞟過帳內(nèi)中幾人。
陳恒座上搖搖頭,趙郢昌也微微躲避她的視線。
裴鳳喊道,“我現(xiàn)在立刻就讓瑯炎帶你回望都”,裴鳳怒喝一聲,“瑯炎!”。
這一嗓子,趙郢昌緊怕他一口氣喘不上來背過去,當(dāng)然他知道自己這想法自然十分荒謬,行軍多年的老將軍總不至于氣性這么大!
裴鳳口中喊著‘瑯炎’,帳外進(jìn)來一名著黑甲的少年,正好抓住想要出去的裴愔,少年一手拉著扭動的裴愔,一手朝著帳內(nèi)的人行禮。
“瑯炎,今日你就交接軍中事務(wù)!捆也要把她給我捆回望都”,裴鳳態(tài)度之堅決,把扭打著的裴愔都驚得一愣,她瞬時氣急,像只炸了毛的猴子,盡管掙脫不開瑯炎鉗制住的右手,但她左手尚且自由,胡亂揮著鞭子嘴里喊道,“當(dāng)年就是你把我送走,娘死的前我都沒看上她最后一眼,走就走,日后你死了,我也斷不會看你一眼!”。
趙郢昌漸漸明白了,眼前看著似乎是在胡鬧的裴愔其實(shí)是在害怕而已,相比較自己的安全,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處在裴鳳安危之外。
裴愔頭也不回的出了帳外,而裴鳳也一臉凝重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陳恒臉上不陰不晴的走到兩人中間,冷言道,“五皇子眼下這事情還沒查清,皇子還是安生在這營中等候命令,您帶來的親軍就交給裴鳳調(diào)遣吧”。
這邊剛看了場感天動地的悲劇,趙郢昌甚至都沒有反駁的機(jī)會,裴鳳就張口道,“末將領(lǐng)命!”
趙郢昌道,“將軍此時奪了我的兵權(quán),待到此事水落石出時,是否能將這三萬親軍歸我調(diào)令”。
陳恒道,“此事我不打算上報圣上,皇子大可思量如果此時我報告圣上,您還有沒有機(jī)會和我討價還價!”
“你!”,趙郢昌被他噎的心口一滯,嘴硬得道,“那本皇子倒是多謝將軍愛護(hù)了!”
陳恒大踏步乘風(fēng)而去,出帳前還騰出一只手拖了那半死不活的陶兆一同離去,趙郢昌臉色白了一白,身側(cè)的裴鳳冷笑的看著他。
陳恒出去安頓帶來的應(yīng)遠(yuǎn)軍,裴鳳自然是不肯放松對趙郢昌的監(jiān)視,又將他換回來先前逃離的軍帳中。
夜色將至,此時軍中主營換了一個人,陳恒是帶著圣旨而來,依然是名正言順的大將軍,裴鳳之前害怕北稽軍作亂而劃分的營區(qū),此時也擴(kuò)大了幾倍,有陳恒的鎮(zhèn)壓,那些北稽軍也不敢造次。
被看守在軍帳中的趙郢昌正盤腿坐在塌上,正是北方初春,他耳邊似有若無的傳來幾聲蛐蛐叫。
他沒分心思考慮,見帳外看守的士兵安安靜靜的站著,他轉(zhuǎn)過身背對他們,掏出懷中偷藏起來的信紙,那稍微泛黃的紙上,深深淺淺書寫的字跡仿佛真的是他寫的一般。
紙上其中一行寫道,望諸將按兵不動,圣上自有安排,切忌輕舉妄動自找事端,短短一行,既有威脅又帶勸誡,這樣一封出自大泗皇子之手的書信,明里暗里還有哪個將領(lǐng)敢領(lǐng)兵支援,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他脫口而出,“裴鳳不就是嘛!”。
趙郢昌這幾個字的語氣幾分敬服又帶了幾分憤怒,敬佩他敢逆流而上,憤怒他如今這般難為自己。
本來就對這張紙上的東西正在惱怒,然而這蛐蛐聲還一聲強(qiáng)似一聲,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