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章之一臉迷茫,“回去?回去問誰?”
趙郢昌道,“你走后我便又被陳恒關進了軍帳中,是一個身著守衛鎧甲的人與我偷換了身份,那人現在正在營帳中,極大可能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郭頂,而上次我之所以能逃出去,也是有人假扮乞丐將我趁亂救出的,那乞丐也聲稱自己是郭頂”。
“啊?”韓章之這下可有些想不明白了,“姚余門生意遍天下,各路消息也都算精通,可他既然是姚余門的掌事你可知道他為什么會幾次三番幫咱們嗎?”
“不知道!”
兩人神情嚴峻,又同樣的心中存有疑問,相視一看便決定先回軍營中問個大概。
趙郢昌懷里揣著兩封字跡一模一樣的信,像是被壓住了心脈沉沉的喘著氣,而韓章之懷里則揣著臨走時老伯給他寫的收據,五十兩銀子就換了這么一封信,心里想著到底這筆錢皇子殿下會不會給他補回來,只見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流光下往城西主營趕去。
經過來時郭頂給他指引的那條路,兩人也就快到了主營。
只是還未來得及再往前趕,只見身旁高樹林內的飛鳥振翅而起,天空瞬時黑壓壓的一片,緊接著腳下的一陣撼天動地的翻滾,趙郢昌慌忙穩住身形。
一旁的韓章之也趕忙抓住他的胳膊,緊張的說道,“哎呀呀,地震了地震了!”。
趙郢昌抬眼一覽,兩側的高樹都攔腰被震斷,不遠處的大營內傳來一陣躁動,緊接著馬蹄聲由近及遠傳來。
趙郢昌心叫不妙,“不是地震,恐怕是城外的戎狄按捺不住了!”聽著大營內的馬蹄聲逐漸走遠,他就想到了,恐怕是城外北戎起了變故,剛才那一番裂地的震感或許也是北戎的手筆。
韓章之聽了北戎有動靜,眸子一凝,一股無聲的波瀾在心中漾開,他撒開一旁趙郢昌的胳膊,兀自朝大營走去。
大營內遠遠奔出幾匹戰馬,為首的正是幾位黑盔紅甲的親軍將領,趙郢昌旋身而起,腳上輕點幾下地面,立刻就沖出去老遠,一步不多一步不少的直直落在了那幾個將領的馬前,而本來領先他的韓章之片刻之后才勉強趕到。
趙郢昌顧不上軍帳中被看押的另一個‘自己’,開口對著其中一個參將道,“沐大人軍營中是什么情況?”
一旁的韓章之也站住腳,深呼一口氣說道,“沐參將!是城外的北戎前來叫陣了嗎?”
見兩人阻在路中間,馬背上的沐覃長劍一揮,對著身后人喊道,“你們繼續出發,不用等我”,隨后,他收劍回鞘下馬來參見,開口道,“二位殿下,幾個時辰前,裴將軍派去屏山巡視的上一批巡衛被北戎盡數絞殺,這批前去巡視的人慌忙來報,還未問清楚什么事兒,北戎那群烏合之眾就如同蟻群一樣霎時間全部聚集在了城門外”。
無論是趙郢昌還是陳恒,自從他們到達千城以后,北戎的人馬一直按兵不動,卻一直徘徊于屏山附近,先前派去巡視的人手雖然沒有查探出什么但都安然無恙,偏偏今日的巡衛盡數被絞殺,想來北戎人在屏山暗中籌劃的東西已經得手,顯然是在向他們示威。
趙郢昌僅僅穿著一身輕薄內衫,打眼看去略微顯得有些窘迫,可他周身的氣勢竟比鎧甲傍身的沐覃還要凌厲幾分,他道,“陳恒親自帶兵前去了?”
沐覃回道,“并沒有,陳將軍尚在營帳中,是裴將軍帶領三萬應遠軍現行奔往城外了”
趙郢昌心想也是,兩軍交戰陳恒這樣的老將肯定會坐鎮帳內,親自出戰的話,豈不是讓北戎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成了一番氣候?
一旁的韓章之卻一反往常的輕松恣意,憂心忡忡地問道,“既然裴將軍已經應了戰,那沐參將又是帶兵前往何處?還有剛才那地震一般的聲勢可是炸裂的聲響?”。
沐覃嚴肅的道“是飛火!”
“就是兵部專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