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既然如此,那便不論交情,只談生意,如何?”男子說話間,右手前伸,天地靜止,刀劍懸于一尺外。
一襲青衣緩步向前,漫天神兵讓出一條通道,青衣男子停在血海中央,粲然一笑,抬手間有石桌現于身旁,一酒壺,四酒杯,躍然其上。
“坐下說,山高路遠,口干舌燥。”男子攬袖落座,抬頭,石桌旁,一英俊男子,星眉朗目,金甲覆身,執戟而立,眼中怒意,如暴雨將傾。
“如果你們能殺到他面前,我為你們出手三次,至于結果,不確定。”青衣男子舉杯道。
“哦?”金甲男子略感意外。倒酒言道“你要什么?”
“你們收去那少年身上的神道傳承,還要助我打散他身上的天道饋贈!”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值得跑這里一趟?”
“如果單單是其中一種,確實不難。”
“他的天道氣運,這么強?比得上我神道億萬年的傳承加身?”
青衣男子微笑不語。
金甲男子沉聲道“你應該知道,他是我們最后的押注,你的三次出手,不夠。”
“現在的我,此間事了,只能全力出手三次。”
金甲男子有絲不解道“你該知道,此次是這方天地最后一次天道饋贈,打散了,便永遠沒機會站在最高處。”
“這就不該你管了。”
“這孩子,還有玄機?”
青衣男子面無表情。
尸山,血雨,杯酒,兩人,推杯換盞,唇槍舌劍。美中不足,終究是虧欠的太多,怒火難消,只現身一人。
日頭漸斜,少年起身爹,娘,你們也回吧,這一次相見,不知你們要翻過多少座山,趟過多少條河,一定很遠,很辛苦。
如果飯不好吃,記得夢里告訴我,食材我都備著,跑一趟北山,不遠。
爹,娘,我十一歲了,我離著見你們,又近了一歲呢,你們別著急,回吧,山上風大……
碑前人越退越遠,眼中碑越走越小。
碑林上空,一聲巨響,青衣男子踉蹌而出,血色世界,金甲神人,執戟劈砍狀,緩緩收勢。男子整了整青衣道“暴躁,太暴躁!”
蘇長莫坐在小路分岔口,神色有些萎靡,聽得巨響,暗道一聲不好,那男子莫不是個盜賊,要炸了碑林盜寶?
早該給說一聲的,那兒沒得好東西,少年剛剛起身,便看見那人,甩著八字步,大步而來,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男子剛到眼前便席地而坐,看著蘇長莫拍了拍屁股旁邊的空地。
“為什么從始至終不問我姓甚名誰,為何一路脅迫你?”男子低頭看著蘇長莫。
蘇長莫遙遙望著小鎮道“酒樓的規矩,不能隨便打聽客人的事,如果客人要說,聽著就是,所以”
“說實話。”男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蘇長莫的話,不過語氣,很是溫和。
蘇長莫看了眼男子,四目相對,兩個男人,都沒躲閃。
收回目光,蘇長莫低頭頂在雙膝上,“說書先生的故事里,也有個賣酒的小童,就因為說了句過路官爺這是去哪兒,莫要太過辛勞,停下來喝杯酒水再走,就被官爺下馬,一刀分尸,還留下句,軍機要事,賤民何敢!”
男子呀然,溫聲道“這么怕這世間人與事?”
少年好像有些意外男子會如此說,想了想,低聲道“倒不是怕,只是不敢,”說完扯了根野草,繞在手指上。
似是覺得不妥,緊聲道“也不對,只是不想麻煩別人。”
少年難得說完主動看了眼男子,眼神奕奕,不過略顯慌亂,這是他第一次向著外人說這些,老拐叔,他也未曾說過。
“為什么覺得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