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轉(zhuǎn)身時在少年頭頂輕輕彈了一指,“命符已成,你明日看了第二頁,自行內(nèi)視,便能發(fā)現(xiàn)。”
少年驀然泫然淚下,低頭站在原地,輕聲啜泣。
男子停下腳步,輕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怎么突然如此啊?”
少年抬頭,盯著男子雙眸,顫聲道“他們欺負(fù)哥,我現(xiàn)在,能保護(hù)哥了。”
男子微微詫異,繼而釋懷笑道“好事,好事,不哭。”
赤子之心,浩然正氣,好事,這天下,已經(jīng)太久不知道什么叫書生膽氣了。
男子微微有些懷念,想當(dāng)年,那些學(xué)問最大的人,也是天地間劍氣最長,脾氣最大的人。
穆浩儒狠狠點頭,扯起袖子在臉上一頓你來我往,而后一聲不吭出門而去。
男子望著少年背影,眉眼上彎,提劍出門去,敢做萬人敵。
老夫子神色欣喜,笑意連連和老拐四目相對。
“怎么說?”
“天生的讀書種子,鐵定的文脈傳人。”老夫子眼放光華,信心滿滿。
“那你還不拉過來趕快讓去趟藏書閣?小心讓小莫搶了去哦。”老拐看著精神煥發(fā)的老夫子,玩笑道。
老夫子瞬間神色收斂,使了個眼神讓老拐閉嘴,兩人重新看向小鎮(zhèn)。
穆浩儒一路狂奔直到酒樓,見著坐在桌邊和青衣男子言語的蘇長莫一把抱住,眼眶濕紅的喊了聲“哥。”
夏翎一臉嫌棄的身體微微后仰,雖然和自己還隔著一張桌子,兩個大男人,用得著如此?達(dá)歌喝了口酒,頭都沒轉(zhuǎn),只是輕輕笑了下。
蘇長莫驚慌起身,急急問道“怎么了,怎么了?受欺負(fù)了?”
穆浩儒昂著頭,吸了吸鼻子自豪說道“哥,我凝成命符了。”
蘇長莫捏了捏少年兩旁,笑如花開,“我們家小浩真厲害,就為這一路跑了過來?”
“嗯嗯,這不是開心嘛。”少年低頭回道。
“坐下說。”蘇長莫又拉了條凳子,放在少年腿邊,穆浩然看了眼,嘻嘻一笑,沒有坐下,側(cè)身坐在了蘇長莫身邊,擠在一條凳子。
夏翎道了聲賀,看著前天還來酒樓閑逛,此時不帶三日時間便已經(jīng)凝成命符的少年,心里也不免驚訝,這般天賦,放置整個天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眾人開口詢問,少年才張口結(jié)舌,除了知道自己凝成命符,其他一概不知,夏翎一聲長嘆,在回過頭來看著眼前三人已經(jīng)開始聊起其他瑣事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達(dá)歌余光瞥了眼身后,開口道“既然你愛讀書,那就多去去夫子廟,那里書多,再說以后去了他處,不一定有時間讀書。”
穆浩儒點頭如搗蒜,“嗯嗯聽達(dá)叔的。”
讀書這種事,淡然是越多越好。
老夫子低眉垂頭,悠悠說道“果然。”
老怪遲疑問道“怎么說?”
“照剛剛所看而言,鎮(zhèn)上少年,出劍也罷,諸多選擇也罷,大多都和此人脫不了關(guān)系。”
“就從他讓姓穆的少年來書院你就想到這么多,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是你想的少了。”老夫子神色萎靡,想不透,卻又不得不一直想。
“你要干嘛?”老拐望著突然轉(zhuǎn)身朝著藏書閣而去的老夫子,高聲問道。
“做做準(zhǔn)備,迎接那位讀書郎。”
靈墟洲與西土佛國相鄰的飛馬渡,一條船緩緩靠岸,圓頭圓臉的小沙彌拉著位大紅袈裟的老僧下船而來。
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男女老少,渡口樓閣,小沙彌輕聲開口,“師傅,我們到靈墟洲了?”
“到了。”老僧一臉寵溺。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啊?”
“去看看天下學(xu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