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內外,鴉雀無聲,無論小鎮少年還是外鄉天才皆大吃一驚。
那名為佟葉的綠裙女子和那冷峻少年就是那日云濤山出手之人的其中之二,勢力雖然比著羅蘇木蕭安等差了些,但終究是各大宗門精挑細選,來到此地尋找機緣的天才少年,又能差到哪兒去,所以眾人對孫不留和祁子音的實力不經有些刮目相看。
羅蘇木對腳邊的昏迷的兩人視若無睹,刻意繞過之后朝著祭壇而去,邊走邊拍手贊嘆“不愧是我九界圣宗選中的大道種子,這一拳下去,屬實是風采過人,當真是大到可期啊。”
祁子音收拳,依舊面無表情,對這這位略帶嘲諷的師兄同樣睜眼瞧都不瞧上一眼,少年轉身沖著齊康抱拳行禮,“請問先生,我與屠蒙這一場算不算是我僥幸勝了。”
齊康也是微微訝異的望著比屠蒙更加冷峻的少年,神態悠閑卻未答話,倒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這樣的性子,還真是最適合走這條修行之路,也能走的比常人更高些,那句酸不溜溜的“大到可期”倒不是假話。
蕭安聽著祁子音的言語,難得一笑,那“僥幸”兩字,明顯是說給自己這邊的少年聽,一擊瞬殺,還如此言說,算的上是極盡羞辱,果然身邊這些愣頭青一個個目眥欲裂,裝腔作勢的橫眉怒目,這樣的對手,就應該是和自己交手的,那穆浩儒雖然天資極高,但終究是少了幾分霸氣,盡興廝殺的滋味淺了些。
“你們二人,皆贏。”
齊康笑著起身,意味深長的走到依舊昏迷的佟葉屠蒙身旁,掏出一瓶丹藥讓蕭安喂于兩人,繼而又轉身回座,依舊品茶。
孫不留瞧著羅蘇木在祭壇上站定,轉身下了祭壇,一刻也未停留,和祁子音兩人直接離去,蘇長莫等人又是一頭霧水,咋個連個恭喜的話都沒時間聽?
徐京墨看著高高在上的羅蘇木,轉頭望著蘇長莫,“應付的來?”
蘇長莫笑道;“盡力而為。”
穆浩儒神色擔憂,但是強忍著一言不發,唐英摟著蘇長莫肩膀,嬉笑道“一會兒別留情,照死了打,咱不是有錦囊嗎,怕啥。”
蘇長莫自始至終神色如常,待所有人叮囑完后,才緩緩上了祭壇。
少年今日,一身青衫。
羅蘇木顯然沒有立即動手的興致,兀自踱步,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輕聲笑道“贏了那么多場,開心嗎?”。
之前幾人,除了穆浩儒,其余皆是贏得極其漂亮,雖然不管自己的事,但是終究是各宗弟子一起對陣小鎮少年,羅蘇木依舊不大高興。
蘇長莫瞧著將一身殺意緊緊壓制的羅蘇木,淡然回道“僥幸罷了,不足掛齒。”
羅蘇木站定正對著少年,眉眼陰冷,嘲諷開口,“吆,幾天不見倒是也學的牙尖嘴利,只是你一會難道是要咬死我還是用你肚子里的那幾滴墨水淹死我?”
蘇長莫閉口不言。
羅蘇木收起玉佩,雙手負后,上下打量著一身素凈的蘇長莫,明明是個鄉野之地的卑賤之人,為何非要把腰桿挺那么直,就如此想要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虛偽做派?顯得別人世俗無趣才滿意?時隔一月有余,眼前少年還是如此讓人生厭。
“從我第一次在酒樓見你我就十分討厭你。”羅蘇木手指輕撫腰間劍柄,低頭自語。
蘇長莫沒有開口,只是看向羅蘇木的眼神更認真了幾分,錦衣華服,氣質高貴,自己從來沒覺得他討厭過,可是為何他一定要坦言自己呢?難道是祁子音家門口的多管閑事?不對,第一次見面是在酒樓,那是自己便已經被討厭上了,可是兩人明明連句話都沒說過的啊。
羅蘇木依舊像是自言自語,“我討厭你的干凈。”少年咬牙切齒,驀然渾身氣勢大變,怒火呼之欲出。
“可是我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