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時日皆住在酒樓,抬頭不見低頭見,偶有寒暄罷了,不過少女心里清楚,兩人都是不錯的苗子,人也都是還不錯,至于說以后兩人還會不會和現(xiàn)在一樣的心性,又不會成為同道中人,夏翎不在乎,揣摩人心是最累的勾當(dāng),少女向來不喜歡。
蘇長莫嘿嘿一笑,夏姑娘要笑話就笑話吧,反正自己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你剛剛?cè)ミ_(dá)叔那里也是告別?”
夏翎笑道“放心,我暫時還不走。”
蘇長莫默不作聲,嘴角瞬間上揚又恢復(fù)原狀,如此往復(fù),上揚幅度越來越大,嘴角酒窩直奔著耳垂而去,少年舉動,夏翎看得又氣又笑,“有唐英他們還不夠,就這么喜歡廣交四海友?”
蘇長莫一時沒聽懂少女所言,目光思索,微微愣神,繼而笑道“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原以為這些日子會變得機(jī)靈點,沒成想那么一句話也要思考半天,依舊還是個榆木腦袋,夏翎不耐煩的轉(zhuǎn)身朝著自己房間而去,自己向來不喜與蠢人為伍。
蘇長莫如夢驚醒,驀然回頭笑著說道“夏姑娘,最近幾日可能要落雪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夏翎回頭看了眼笑的雙眼微瞇的少年,眼神嫌棄,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些把戲,四目相望,蘇長莫滿眼歡喜,對少女的不屑熟視無睹,這一次倒是夏翎先敗下陣來,率先收回目光關(guān)了自己房門。
其實還有句話是少女想說給蘇長莫的,只是被少年無形中氣到,又沒了說的念頭,早晨那祁子音孫不留兩人來過一次酒樓,大概是聽說了后來蘇長莫與眾人的切磋,心有擔(dān)憂,前來打探,恰巧遇到夏翎,便一陣旁側(cè)敲擊,知道蘇長莫無事后才離開,其實兩人也是“順道”來和蘇長莫告別,只是臨走時孫不留又讓夏翎不要將兩人來過的事高蘇蘇長莫。
兩位少年,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鄉(xiāng)。
蘇長莫望著酒樓外,緊了緊身上衣衫,今日的寒風(fēng)雖冷,但煞是可愛啊。
達(dá)歌躡手躡腳挪到蘇長莫身后,挺直腰板,輕輕將手放到少年眼睛上,只是不待男子開口,蘇長莫便傻笑道“達(dá)叔原來也玩這個。”
達(dá)歌一聲長嘆,耷拉著雙手吊到欄桿上,一臉的失望,“沒意思,沒意思,怎么就知道是我了呢?”
蘇長莫故作高深的別過頭去,清秀臉龐微微上揚,毫不言語。
達(dá)歌眼巴巴的看著蘇長莫,雙手在欄桿上砸的砰砰作響。
蘇長莫左右拿捏,不亦樂乎之際,夏翎房門“啪”的一聲巨響,少女一雙清亮冷眸,瞪得大小兩男子,臉紅心發(fā)慌。
達(dá)歌瞬間站直身子,緊緊摟著蘇長莫肩膀,兩人身子筆直,僵硬轉(zhuǎn)身,踱著小步,目不斜視,向樓下而去,夏翎看的好笑,強(qiáng)忍著笑出聲又重重的將門砸在一起。
走完最后一個臺階的兩人在又一聲巨響中齊齊一個激靈,一高一矮相視一笑,嚇?biāo)纻€人唉!
蘇長莫突然記起老先生書中的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玄妙至極。
達(dá)歌瞧了眼二樓,輕聲道“還沒說你怎么知道的呢。”
蘇長莫笑道“聞到酒味了,就知道有人,眼睛又被捂住,我就知道是先生了。”
達(dá)歌微笑點頭,也不算笨。
兩人站在酒樓門口望著寂寥長街,蘇長莫數(shù)次欲言又止。
達(dá)歌斜靠門檻上,五指分的極開,扣在蘇長莫頭頂,“我也不走,以后就賴著你了。”
蘇長莫瞬間回頭道“真的?”
達(dá)歌微笑點頭,蘇長莫神色又瞬間低沉,“這幾日他們是不是都要走了。”
“今日小別,豈不是給來日重新平添了幾分朝思暮想,就像新酒封泥,再藏十年,你說風(fēng)味如何?”
蘇長莫坐在門檻上,望著小鎮(zhèn)外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