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彌居緣也跟在幾人身后,一起去往夫子廟。
男人間深情言語向來不多,幾位少年稍許寒暄便開始登山,唐英說起自己境界突飛猛進,前一日和徐京墨在祭壇之上切磋,徐京墨僅僅險勝自己。徐京墨也大方承認,唐英的“山河”鎮尺如今使得十分厲害,只是使個木頭棒子當劍使用,終究難看得很。
唐英被噎的一句話也沒,平日里最為吵鬧的少年,今日也沒了爭辯的興致。
蘇長莫聽完兩人言語,向著一直憨笑的居緣投去一個感謝眼神,小沙彌笑著搖頭,示意無妨。
這些天唐英的修煉離不開居緣在一旁的指點陪練,蘇長莫對此心知肚明,這名瞧著和穆浩儒一般大小的小沙彌境界可是連夏姑娘都認可過得,居緣對陣羅蘇木,百招之內可分生死,至于輸贏那就更不用說了。
穆浩儒的神色一路上是苦大仇深,一言不發,連蘇長莫一眼也沒看到,蘇長莫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樣前途未知的分離,自己也是從未經歷過啊。
司深時不時瞧一眼蘇長莫心口處,神色疑惑,擔憂愈深,那小人兒無精打采躺在地上裝死,司深看的次數多了更是瞪了眼司深轉過身去,側身躺著再無動靜。
各懷心事,今日山路格外長,好不容易挨到了夫子廟,老夫子,老拐,紅蓮三人已在門口等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少年們對這種未卜先知的事情如今算是十分熟悉,也都見怪不怪,直接作揖行禮,隨著老夫子進了夫子廟。
今日連那老拐也是廢話極少,簡單幾句之后就由著老夫子帶著眾少年進了那座書樓之內,只余紅蓮和老拐兩人,還有一個盯著天上飛鳥目不轉睛的居緣。
紅蓮的一襲袈裟在冬日里顯得格外耀眼,旁人仿佛離得近些就甚是暖和,“真的不嘮叨幾句?被打怕了?”
昨日夜里那青衫男子達歌來了趟蒼桐山,深夜來訪自然不是為了敘舊,而是興師動眾來勸誡老夫子老拐兩人,在少年們離鄉之際,切莫叮囑太多,讓這些孩子心中掛念更深,對修行有害無益,若是平日自不必說,道理幾位都懂,但是也有句話說得好,關心則亂,當局者迷,達歌不得不說。
只是心情本就不自在的兩人頂了幾句,沒成想,那青衣男子毫不留情,當著紅蓮的面將將兩人一頓暴躁,極像俗世家族長輩教訓晚輩,又是戒尺又是巴掌,看得紅蓮驚心動魄,自打做了玄修,這場面多久未見了。
那男子臨走之際,喜笑顏開的盯著紅蓮,語氣和藹,“你也一樣哦,對那小沙彌可不能太過強求。”嚇得紅蓮當時連連點頭,紅衣老僧至今想起來依舊有些心驚膽戰。
老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怕他個鳥,我是不想讓這些孩子心思沉,負擔太重,我就沒那么感情用事,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罷了。”
紅蓮微笑不語。
今日比著上次少年們進那藏書閣倒是快了許多,沒多久幾人便魚貫而出,蘇長莫依舊是最后一個,老夫子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眉宇間似有心事。
少年們也未多留,匆匆來又匆匆走。
三位老者久立寒風中,老拐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有古怪?”
“除了蘇長莫又帶出來一本書,其他幾位將書放回藏書閣內后空手而歸,只是奇怪的是藏書閣內如今已經空空如也,連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書去了何處。”
老夫子望著蘇長莫背影,諸多事百思不得其解。
“這么說那文脈大半可能是小莫帶走了?”老拐言語間帶著絲絲笑意。
老夫子轉身幾人向著夫子廟內走去,“不像,那三本書都太過普通,不像是我文脈傳承所在之物,可是為何他能此次帶出來書籍呢?”
老拐和紅蓮兩人面面相覷,你都不知道,我們又能如何知曉。
蘇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