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啊,風花雪月,鶯歌燕舞,多好的事,剛剛不是熱鬧得很嗎?慫了?”
老先生雙目緊閉,雙手相握垂于腹部,似是老僧入定,莊嚴肅穆,不理紅塵俗事,眾少年低頭左顧右盼,抓耳撓腮,蘇長莫正對著二樓欄桿處的夏翎,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驚慌失措,尷尬至極。
“再讓我聽見一句,我一個個都給你剁了喂狗。”話音未落,桌上酒壇轟然炸裂,只是酒水碎片沒有絲毫落到幾人身上,但是太過突然,已然幾人已然被嚇得不輕,蘇長莫更是直接后仰,跌在地上。
眾人抬頭,少女已無蹤影,房門緊閉,似是從未有人剛剛在樓上出聲。
老先生悠悠睜眼,舉起眼前僅剩的一杯酒,“有女如此,男子之悲,天下之幸啊。”
唐英滿眼嫌棄的看著老先生裝腔作勢,是在氣不過,起身隔著桌子狠狠拽了把老先生胡須,惡狠狠道“我讓你裝,讓你裝,你個為老不尊,浪蕩書生。”
老先生伸著脖子,吃痛道“老朽脖子要斷了,你個小王八蛋,聽完故事就翻臉不認人,你個白眼狼,沒得半點良心。”
徐京墨一筷子敲在唐英胳膊,少年才緩緩收手,沖著老先生搖頭晃腦。
穆浩儒又看了眼二樓,確定夏翎真的已經不在,才回過頭開口道“老先生你以后可不能再這樣,這樣的故事不能經常給小孩子講。”
老先生賞給少年額頭一個彈指,連連應聲,“知道了知道了,老先生自當謹記。”
蘇長莫拍了拍身上灰塵落座,突然開口對這司深道“能不能算出來什么時候下第一場雪?”
司深摳著額頭,尷尬笑道“這個師傅倒還真的沒教過。”
“沒事,這又不急,看這天氣估計也就一兩天的事,反正我們應該還能待些時日。”徐京墨結果蘇長莫重新搬來的一壇酒,接著說道,“又是‘團圓’?你是不都拿出來了?”
蘇長莫不以為然道“沒事,還有一壇。完了我還可以再釀的,這算啥。”
徐京墨搖搖頭,沒有揭開泥封,又放回到地上,沉聲道,“那這壇就留著咱們走的時候一人帶一點,先不喝,至于最后那壇,你再別給任何人喝,就留著過年給叔叔嬸子。”
蘇長莫點頭,默不作聲,往年初一,幾人會一起去爹娘的墳前坐坐,徐京墨喋喋不休的告狀,說著蘇長莫的爛好人心腸,唐英嘴最甜,凈說些哄長輩開心的話,司深最安靜,總是將兩座墳頭打掃的干干凈凈,穆浩儒便在一邊讀書背詩,說著哪個先生又說了蘇長莫即使沒進學堂也是極懂禮數,是個好后生。
往年打雪仗,老先生首當其沖,只是今日,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今年我們就將雪人堆成老先生吧,瞧著大腹便便的模樣,肯定能給我們帶來好運。”唐英在空中比劃著老先生腦袋大小。
老先生環視一周,欣慰笑道“都長大了,以后啊,可都要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不比咱小鎮。”
徐京墨笑道“老先生今兒倒也是多愁善感。”
“老了,就舍不得你們這些好后生。”
蘇長莫笑道“這不還有我呢嘛,我不著急走,也走不遠,經常能來看先生。”
徐京墨放下筷子,輕聲道“上次的最后一個故事,先生是想告訴我們善有善報,讓我們能秉持善念,不改初心吧。”
老先生微微愣神,顯然沒想到徐京墨能猜到此處,眼中既驚訝又滿意,“孺子可教。”
其實何止徐京墨一人,眾少年心中皆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如今更加確定罷了。
蘇長莫一人聽得一頭霧水,遲疑問道“什么故事?怎么還偷偷背著我。”
老先生不待心急火燎的唐英開口,先一步說道“有時間我給你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