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芮能在戰王府待這么些日子,也不是愚笨之人,立即領會了云傾月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言辭懇切。
“王妃放心,江姨娘的事情,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青芮在云傾月的恐嚇之下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吐了個干干凈凈,得到情報的云傾月安撫好李青芮,聲稱自己一定會救她,隨后就乘著夜色速速離去。
幾日來連番的事情叫云傾月有些精神渙散,一向睡眠尚佳的她罕見的早早醒來了。外頭晨光熹微,天色剛剛泛白,連路都有些照不明的時候,云傾月便起身了。
這一起身,云傾月便再也無法入睡,索性披衣出門,借著不甚明亮的天光在王府內兜兜轉轉起來,不知何時,她步入了一個從前未曾涉足過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
云傾月看著兩側陌生的竹林,越走越狐疑,心里隱隱有點發毛,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破風聲,這聲音引起了云傾月的注意,她停下了離去的念頭,放緩了腳步試圖靠近聲音的來處。
那聲音離得不遠,待云傾月撥開一叢竹葉便看到了。
一個人拿著一把寒光畢露的長劍,舞得招招狠厲,那破風聲正是來自于此,
那人著一身藏藍色滾銀邊的勁裝,青絲被一只銀冠束成馬尾,長身玉立,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是颯然和恣意。
三尺青鋒在藍衣男子手中如同活物,靈巧至極,輕松自如的撥開四面八方射來的暗器,好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郎。
云傾月心中啞然,戰王府有如此驚艷的人物,她竟從未見過,仔細看來,那人腳下生風,輾轉騰挪,腿上功夫必定不凡。
她更加咂舌,暗自想道慕纖塵若是未曾殘疾,應當也是這樣瀟灑不羈。
這么想著,藍衣男子轉了過來。墨錦披散肩頭,長眉入鬢,眼尾微揚,眸光冷冽瞳中自帶三千殺氣。
云傾月心中一驚,往后退了半步,她怎么也沒想到,那人居然是慕纖塵!
慕纖塵不是腿腳殘疾多年!如何能做出這樣的招式?她心如擂鼓,不住地想道。
可事實擺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慕纖塵腿腳無恙不說,武藝似乎還比她所想更勝一籌。
竹林的聲響引起了慕纖塵的注意,他眉頭一緊,手中長劍一帶一掃,暗器便朝著云傾月那個方向射去。
云傾月躲閃不及,被暗器傷了腳,但也知道自己看到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趕緊收起裙擺起身逃脫。
慕纖塵將暗器投擲過去后,又追過去看看,卻卻沒有發現人影。
只是除了帶血的暗器,只有一小塊的錦緞。看樣子,應當是塊鞋面,錦緞顏色鮮艷,應當是女子所有。
慕纖塵撿起錦緞在手中摩挲兩下,微微瞇起鳳目,知曉自己腿腳無礙的事情恐怕已經被府中的某位女眷收入眼中。
他瞇著眼,露出絲絲殺意。
翌日,王府倒是熱鬧得很。慕纖塵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批鞋子,送給每個侍妾。
侍妾們自是受寵若驚,都一個個高興壞了。
云傾月卻因為那日看到慕纖塵的秘密,整整一日都閉門不出,自然不知這件事。
一直到入了夜,一行女眷從她門前嘰嘰喳喳的經過,云傾月才發覺今日的王府熱鬧的有些過分。
“蘇溪,外頭怎么這樣熱鬧?”
云傾月一邊剝著橘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身邊正在擺弄花瓶的蘇溪一句。蘇溪一聽,笑盈盈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主子您還不知道呢,王爺新得了一批好料子,給府內的女眷啊,一人制了一雙新鞋呢。”
啪嗒一聲,云傾月手中的橘子掉在了地上,她自從那日被暗器所傷,腳便一直隱隱作痛,她知道自己留下了破綻,那雙被刺破的繡鞋一早便處理掉了。
旁人可能不知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