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月眼見沈徽芷從慕纖塵門里出來,一氣之下將東西搬了回去。慕纖塵聞訊趕來,在院門外苦苦哀求。院內的侍從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不是第一天跟著慕王了,何時見過王爺受這樣大的氣,可如今他們的主子是王妃,王妃說了不許開門,這些人也不敢妄動。
許是在外頭拍了許久的門也無人回話,慕纖塵便停了動作,心里忍不住大嘆自己太過輕率,就這樣讓云傾月誤會,心急如焚卻又不能進門,在門口來回踱步,周圍經過的下人皆是戰戰兢兢的埋頭走過,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被殃及池魚。
忽而,慕王爺瞧見那不高的院墻,想起從前云傾月經常爬墻出府,心一橫,當下挽起袖子翻墻而入。這不高的院墻對于慕纖塵來說就如同擺設一般,輕而易舉的翻了過來。他滿以為進了院門就能見到云傾月,高高興興的走道房門前伸手一推,發現房門紋絲不動。
慕纖塵看著眼下紋絲不動的房門,心中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心道這次云傾月怕是徹底動了肝火,不好好哄哄是消不了氣了,左右自己現下進不去,慕纖塵干脆心一橫,拍著門扉解釋起來。
“月兒,我昨夜多飲了酒擔心熏到你才沒回來。”
慕纖塵說了一半,忽然眉頭一皺念及自己似乎沒有說到重點,趕忙繼續說道。
“沈徽芷她是自己摸進來的!我同她什么都沒有,月兒,你開開門,我當面跟你解釋好不好?”
慕纖塵堂堂王爺,做到這個地步足見他用情至深,這廂慕纖塵在門外解釋了好一陣子,那房門里卻安靜的沒有一絲動靜。難不成月兒不在里頭?慕纖塵思忖片刻,悄悄的從門縫里往里看著。
那門里的堂下,云傾月分明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只是她背對著門口,一言不發,好像自己不在一般。慕纖塵見狀深感頭痛,原先他到也覺得此事棘手,然而眼下看來,此事不單單是棘手二字能說明的,這分明就是他加冠之后遇到最大難題。
“月兒?月兒?你說句話啊?”
再次拍了拍門扉,慕纖塵試探性的問道。云傾仍舊靜坐著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像沒聽到一般。。慕纖塵見狀暗自搖了搖頭,拂袖離去打算從長計議。云傾月聽著門外離去的腳步聲,咬緊下唇,一言不發。
她倒不是單單因為沈徽芷一事同慕纖塵鬧脾氣,昨日凌徵燁的話,已經叫她憂心不已了,然而偏偏就這么巧,沈徽芷早不去晚不去,就正好趕上這個當口。云傾月想著,哪怕眼前慕纖塵對沈徽芷無意,日后這樣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
云傾月自負自己還算個通情達理的,也明白這樣的事情不是慕纖塵的錯,更不是他一力可以阻止的。這種沒有解決方法的事情,說出來也不過平白叫人憂心,再者,她也不知道如何跟慕纖塵開這個口。
更何況,有朝一日,慕纖塵真的稱帝,三宮六院又豈是他一個人做得了主的…云傾月越想越多,只覺得頭痛極了,思緒翻飛之間煩悶不已,索性一頭扎進了被子里。
慕纖塵知道云傾月生氣,可他敏銳的感覺到,云傾月生氣的點并不只是區區沈徽芷而已,這其中似乎還有些別的什么,只是他一時之間抓不住關竅咂摸不出味兒來,恰逢第二日就是高陽王斬首的日子,慕纖塵只得先將家中的事放下,去張羅明日的法場。
豎日午時,慕纖塵奉命押解高陽王前往法場,一旁的刀斧手擦拭著虎頭刀,只等時辰一到就手起刀落了解了高陽王,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群蒙面兵士從人群中竄了出來。
這些人原本皆是偽裝成前來觀禮的民眾,實則是高陽王的舊部,他們聽聞高陽王因朝貢之事被判斬首,從哪日起就開始暗地里籌謀,預備要在斬首這日劫走高陽王。平頭百姓哪里見過這樣多帶著刀的兇惡之徒,一時間慌了陣腳,趕忙連哭帶喊的往外跑去。
這法場人數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