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痊愈以后依舊是住在南角的院落,到不是誰苛待她。魏氏自己說住過了這塊兒地方,搬到別的地兒費時費力,還不一定住的習慣。慕纖塵尊重母親的意愿,便沒有多言,只是吩咐人將院落整修一新。
實際魏氏不肯搬出南角還有別的原因,從前老慕王府中只有她一人。可魏氏也知道女人爭風吃醋起來是多么棘手。自打她清醒那日,知道慕纖塵侍妾不少,心中便對此頗有微詞,覺得有些委屈了云傾月。
然而慕纖塵貴為王爺,能夠只娶一人固然值得稱贊,可多納幾位侍妾,也無可厚非。況且日后魏氏細細觀察過慕纖塵對其余侍妾的態度,也漸漸放下心來。然而這日沈徽芷耀武揚威的模樣,叫魏氏心中咯噔了一下,打定主意去找云傾月問個明白。
云傾月的院落鎖著門扉好些日子,下人都知道王妃心情不佳,自然不敢造次,都是躲著走的,如此一來,云傾月的院前門可羅雀。魏氏來的時候正瞧見這副光景,眉頭一蹙。
原本云傾月只吩咐了不讓王爺前來,侍從們再害怕也只得乖乖遵命,如今老婦人前來,他們自然不敢再攔,連忙把老夫人請進了院中。
原本云傾月聽得院中有人進來,神色露出一絲煩悶,然而在看清來人是魏氏后,便立即換了副表情。她對這位慈愛仁和的老夫人觀感很好,總是和慕纖塵鬧了矛盾,云傾月心中也是把魏氏當做母親的。
“傾月,你這兒怎么這樣冷清?”
魏氏一見云傾月,便滿目擔憂的問道,云傾月料到魏氏前來必定是為了自己將慕纖塵拒之門外一事,訕訕笑了一聲。
“清靜些,才能安下心想事情。”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魏氏在心中皺了下眉,當即也不再兜圈子了,柔和慈愛的目光放在云傾月身上。
“可是塵兒惹你不開心了?”
不得不說魏氏這話叫云傾月心里一哆嗦。她的確是責怪慕纖塵,可又不知道從何怪起。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慕纖塵又身份貴重,有幾位侍妾又算得了什么,日后他若是樂意,有那個心思,身邊的鶯鶯燕燕還不知要有多少。
揣著這樣的心思,云傾月實在不知道怎么跟魏筠開這個口,只得將目光躲閃開來,顧左右而言他。
“怎會,只是我與纖塵成婚這么久了,也未曾給他添上一子半女,心中愧疚。”
魏氏從前也是王府中的女人,打耳一聽就知道云傾月這話說得違心。但凡是深愛夫君的女子,又怎會真的情愿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子恩愛生子。從前老慕王只傾心魏氏一人,因而打一開始就放出話去,此生不納妾不立側。
縱使老慕王說出這樣的話,魏氏也記得自己年少之時同樣惶惶不可終日。擔憂那日不知道哪位官員,硬要塞人進王府后院,屆時就算王爺不留意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自處。然而老慕王說到做到,一直到死,都未曾娶過其他女子。
如此說來,慕纖塵倒是不如他父親了。魏氏暗自嘆了口氣,她剛張口,想要勸勸云傾月。
“這王府之中,少不得女子眾多…”
然而魏氏的話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捫心自問,換做是她日前放在云傾月的位置上,只怕會更加難受。這么想著,魏氏又想起方才沈徽芷意有所指工于心計的模樣,再次大嘆了一口氣。
“哎,罷了,這是你二人之間的事情。只是,為娘的,哪有不想看著孩子幸福美滿的呢…”
話說到這份上,魏氏想要云傾月和慕纖塵和好的意思昭然若揭。然而云傾月自己的心結未解,實在不能給魏氏滿意的答復,只能歉然一笑,不置可否。
瞧著云傾月的模樣,魏氏也看出了她心結未解,眼下這情狀硬是撮合她二人反倒不好,不若給她些事情做。
恰逢近日年關近了,今年的冬天不同往常,雨雪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