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知連日的大雪壓垮了不少民居,特地命慕纖塵巡查被壓垮的房屋,將這些失了房屋的人總到一處,重新修繕住所。慕王府周圍也有幾戶人家的房屋為積雪所害,因而今日慕纖塵和傅卓言便到了這一帶巡查。
誰知恰巧撞上了云傾月和沈徽芷,慕纖塵知曉沈徽芷此人面上謙恭柔順,實則一肚子壞水,看著情勢,便知道想必她又挑事找云傾月的麻煩了,當下有些不快。
沈徽芷眼瞧著慕纖塵過來,趕忙貼過去想要挽住后者的手臂,然而后者一眼就看出了她方才的所謂,面帶厭惡的閃身躲開。沈徽芷撲了個空,只能頗為尷尬的收回了手腳規矩站好。
這頭慕纖塵甩開了沈徽芷,趕緊三步并兩步走到云傾月近前。云傾月并不十分想見他,便別過臉去,慕纖塵讀出了她的疏離,依然不氣不惱,伸手替她攏好披風噓寒問暖。
“天寒地凍的,你怎么出來了。”
慕纖塵的溫情熱絡叫云傾月莫名的有一絲不適,她抬手輕輕推開了慕纖塵搭在自己領子處的手,頗為冷淡的回了一句。
“想著許久未見泠兒了,就去她那兒坐了坐。”
這二人氣氛有異,旁人可能咂摸不出來,見過他們蜜里調油的傅卓言自然一眼就分辨出來了。他知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給這二人下過不少絆子,暗害也好,勾引也罷,他們都視若無睹一般親密無間,何曾像今日一般有過這種貌合神離的情狀。
念及此處,傅卓言不著痕跡的瞧了一側的沈徽芷一眼。后者正沉浸在慕纖塵躲開她的氣惱中,沒有發覺有人正在打量自己。當初傅卓言找沈徽芷合作,也不過是覺著外力難以拆散云傾月慕纖塵,而沈徽芷身在王府,有她的便利罷了。
然而當初的傅卓言可萬萬沒有想到,沈徽芷能使這二人的矛盾激化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禁訝異自己從前倒是小瞧了她。
在場的四人心思各異,周遭之人卻并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波瀾。督建房屋的工部侍郎今日也巡查至此,對著滿目瘡痍的民居犯了難。這慕王府一帶尚算繁華,街巷眾多。受災的民居位置又實在棘手,叫他一時犯了難。
此時出現的慕纖塵傅卓言二人無疑成了工部侍郎的主心骨,他一聽這二位到了近前,趕緊忙不迭的差人去請。
“請二位大人移步,侍郎大人有請。”
工部侍郎派來的侍衛客客氣氣的將慕纖塵傅卓言請走,這二人也知曉茲事體大,不論如何都得先將手上的事放一放才成。云傾月見此情狀,心道工部侍郎乃是督建房屋的監察,他差人來請,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
原本云傾月并不像同慕纖塵久處,然而她聽聞這位侍郎大人頗有些能耐,連他都解決不了,想必事情十分棘手。念及此處,云傾月又看了周圍的災民一眼,只覺得這些人本就十分可憐了,倘若房屋再遲遲修繕不好他們凍死街頭只怕都是有的,當即心中嘆了口氣。
“我同你們一道去。”
云傾月的發聲叫慕纖塵心里一驚,他瞧得出小狐貍眼下不愿理他。如此說來她還愿意一同前往,想必是擔憂難民了。眼瞧著云傾月關心難民才肯與自己同行,慕纖塵心下也是一片苦澀。
“王妃要去自然也是使得的,既然如此,幾位便隨我來吧。”
這種官場上的事,原本女兒家是不好插手的。不過慕王妃聲名在外,侍衛也略有耳聞,總覺得請她過去或許能幫上些忙,便沒有推辭。本打算回府的沈徽芷一聽便收住了腳步,即刻就提起衣裙調轉方向也跟著去了。
云傾月跟在慕纖塵傅卓言身后,一路無言,間或有慕纖塵同她說兩句話,她也是冷冷淡淡的敷衍過去,反倒是沈徽芷精神的很,一會兒想挽著慕纖塵的胳膊,一會兒又想撒嬌賣乖,不過是無人接話罷了。
所幸工部侍郎所在的位置并不十分遠,此等尷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