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的哭訴一聲高過一聲,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可眼下她失了孩子,誰也無法出言責怪,就連皇帝也只是沉著臉一語不發。皇后見場上氣氛凝滯膠著,忍不住有些心急,旁敲側擊意有所指的開口。
“本宮記得,慕王妃初次進宮,就和靈妃一見如故。”
這個當口,皇后忽然提起靈妃,云傾月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果然,皇后開口果然打著陰詭主意,就見她堪堪停了一下,就急不可耐的將嫌疑往云傾月身上引。
“月姬承寵以來言行有些無狀,自然這是她的不對,可是本宮也聽聞說,靈妃似乎對月姬頗有微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云傾月自然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這皇后的意思是,靈妃不喜月姬,自己又同月姬交好,靈妃是害怕自己下手太過明顯招搖,這才叫她暗害月姬。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此時非但不是妾身一人所為,連靈妃娘娘都脫不了干系了?”
云傾月捫心自問自然問心無愧,周遭的親貴議論紛紛,皇后的分析不無道理,倘若靈妃真的想要暗害月姬,與月姬沒什么利益瓜葛的云傾月自然嫌疑要輕上許多。叫皇后這么一說,所有人幾乎都要信了,是靈妃指使云傾月害了月姬腹中之子。
面對云傾月赤裸裸的詰問,皇后不敢搭話。畢竟眼下此事未清,誣陷高位宮嬪和王妃的罪名也不是小事,皇后雖然不懼卻也得提防著皇上拿此事做文章。
皇后不言,其余人自然也不敢說什么,云傾月趁著這個空當心里轉了幾個念頭,目光掃過眾人,在心中一個一個排查到底是何人所為。月姬跋扈,但是那日月姬與她長街相爭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因此加害之人,必定是那日除夕在皇后宮中之人。況且,此人必定是恨月姬入骨,想盡辦法想要除掉她的孩子,如此急不可耐又陰詭毒辣,比起那些宮外的命婦,反倒是宮中的妃嬪嫌疑更大些。
眼見著皇后不敢搭腔,靈妃也斂住心神,她的面容依舊美麗動人,只是今日這份美麗中帶了兩分冰霜一般的寒意。
“皇后娘娘,今日之事疑點頗多,娘娘慎言。”
靈妃與皇后相爭時日不短,摸得清皇后的脾性,她不是如此冒進之日,近日不知怎的這樣焦急,事情未清就如此斷言。云傾月也品出了皇后的焦灼,心里的把握更多幾分。
“皇后娘娘既然疑心妾身和靈妃娘娘,那妾身就不得不分辨幾句,眼下指認妾身的只有廚娘的只言片語,還望諸位容妾身問上一問這位忠心耿耿的廚娘。”
皇后自然不愿放云傾月同廚娘對峙,然而還未等她開口,靈妃就知道她的心思,率先應下了云傾月的要求。
“這是自然,你便放心的去問吧。”
得到了靈妃的首肯,云傾月也不再多看皇后一眼,轉身看著廚娘,換了一副頗具威儀的面孔。
“你身為奴婢,自然是要盡心效忠主子的,今日雖然你指認我,我卻不會因此嫉恨于你,只是,你可真的瞧清楚了?方才果真瞧見本王妃出現在御膳房周圍?”
廚娘看著云傾月翹著嘴角神色冰冷的模樣心下駭然,胸中凝滯著一口氣,廢了老大勁兒才磕磕絆絆開口。
“王妃身份尊貴,不必,不必同奴婢說這樣的話,奴婢侍奉諸位娘娘和皇上,自然不會瞎聽瞎說。”
到了這份上廚娘還在嘴硬,云傾月本是想給她個機會,不料此人毫無悔改之意,既然如此,她倒也不必多說什么了。
“那好,你既然說見過本王妃經過御膳房,可還記得是什么時辰?”
這問題不難回答,廚娘眼見她沒有咄咄逼人瘋癲無狀,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卻依舊跑拋出了預先準備好的說辭。
“是,酉時,奴婢看見王妃酉時的時候在御膳房近側。”
昨日月姬小產是傍晚,若是云傾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