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廚娘言辭鑿鑿的指認云傾月,又被皇后那樣煽風點火的說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話,眾人幾乎都已經相信了是云傾月和靈妃連手,害了月姬的孩子。
不料云傾月臨危不亂,條分縷析的將廚娘逼得露出了馬腳,這個當口傅宸煜又出面,聲稱自己在西偏殿見過云傾月,二人是一同回來的。
此時若說是傅宸煜有意袒護云傾月倒也說得通,然而場中之人無人敢說這樣的話,不為別的。誣陷命婦,他們尚且還能自持身份尊貴分辨兩句,若是誣陷皇子,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自然也不可能當著眾人疑心傅宸煜袒護云傾月,只因這樣一來對皇家顏面有損,二來皇帝也想多留下幾名皇子互相掣肘,如此一來皇帝的怒火自然就落到了廚娘身上。
“朕再問你一次,你可確實瞧見,慕王妃出現在御膳房近側?
事已至此,廚娘心中明白自己大勢已去,不敢再繼續嘴硬,連著磕了好幾個頭,聲聲稱罪。
“那時天色已暗,奴婢,奴婢沒有瞧真切…”
廚娘翻供,此事塵埃落定,皇帝面上勃然大怒,心中卻一片清明。區區一個廚娘沒有膽子指認慕王妃,想必她背后有人指使,且這指使之人恐怕就是幕后兇手。能夠在宮中如此肆無忌憚的沒有幾個人,皇帝大略估摸了一下,便篩出了人選。
只是這人選有了,皇帝的眉頭卻縮得更緊了,他所猜測的這個人,眼下他還動不得,若是乍然動了,他傷筋動骨不說,朝野也會動蕩不安。皇帝寵愛月姬是真,心疼月姬也是真,然而縱使月姬失子皇帝悲痛,可是在他心中,終究是什么都比不過后宮前朝安寧穩定。
末了,皇帝只得發落了廚娘將她杖十趕出宮去,又好言好語的安撫了月姬,命人備下補藥和綾羅首飾送進月姬宮里安撫她,便將此事草草揭過了。
月姬瞧出了皇帝的意思,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也不得不做出懂事的模樣,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此次宮宴頻頻出事,皇親國戚們也沒了用膳的心情,不歡而散。
云傾月卻不覺得有什么,她心里有個疑竇,方才就想問問慕纖塵,只是礙于場合不對,一直摁下未提,眼下只有她和慕纖塵二人在馬車之中,總算能夠開口了。
“我未曾在西偏殿見過傅宸煜,他為何要為我解圍?”
慕纖塵方才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必定想知道此時的來龍去脈,只是一直耐著性子沒問,當即眉梢一挑,故作神秘道。
“因為,月姬小產,乃是皇后所為。”
慕纖塵原本以為將此話拋出能引得云傾月驚異,不料后者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云傾月方才在大殿上就已經疑心皇后了。月姬盛寵,皇后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必定對她十分不滿,單從那日皇后宮中她輕易放過自己便可見一斑。
且今日之事,原本皇后不必如此性急將靈妃拉下水,她這么做無非是怕事情敗露,叫皇帝發覺是自己動的手。更不必說皇帝今日也十分古怪,他那樣寵愛月姬,為何將此事輕輕放過不在細糾,想來也是猜到可能是皇后所為,不好斥責。
眼見小狐貍心細如發將一切都推演出來,慕纖塵覺得無趣之際再次驚嘆于她的聰穎,當下嘆了口氣。
“昨日宮宴,素馨公主領你去更衣,而后有侍女聲稱靈妃娘娘頭疾發作,叫素馨公主去偏殿取藥。”
話到此處,慕纖塵頓了一下,云傾月瞧著他的神色,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等馨兒趕到,卻發現靈妃娘娘根本沒有頭疾發作,便猜到那侍女有異,趕來告知了你,對不對?”
聽著云傾月的話,慕纖塵先是怔了一下,隨后眉眼含笑,滿面上的贊許之色更深了幾分。
“不錯,素馨公主去側殿取了藥,趕回靈妃娘娘宮中,發現靈妃娘娘正在和其他妃嬪過話,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