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提議眾人前往御花園賞花,云傾月慕纖塵帶著素馨欣然前往。一行人正歡歡笑笑,忽然聽見御花園深處一陣凄厲的慘叫,不由眉頭一皺。
云傾月自然也聽清楚那人喊的是救駕,同慕纖塵交換了個眼神。后者眼里同樣有些錯愕,似乎并不知曉此事。不過說來也正常,慕纖塵處事周密,倘若他真要手刃了皇帝老兒,也不會挑在這個當口。
雖說此事不是慕纖塵所做,云傾月卻總下意識有些不安,因而遞過去一個眼神,從人潮中抽身而退。遠遠地跟在后面,這會兒子眾人的心都吊在嗓子眼,忙不迭的往聲音的來處趕,一時也無人主意云傾月的動作。
湊著這個空檔,她閃身躲在了假山后頭。一手撐著假山,往遠處張望,待眾人都走遠了,云傾月才緩緩回頭,注視著蹲在地上的女子。
不錯,假山后頭躲著個人,云傾月方才便注意到此地有異動。倘若是平時,這樣大小的動靜,必定會有其他人留心。今日皇帝遇刺,眾人慌了陣腳,這才沒有發覺。
云傾月居高臨下的站在女子面前,柳眉淺淺蹙起,瞳底是辨不清情緒的神色,她沉目片刻,幽幽開口。
“說吧,你怎么在這兒?”
假山下頭一汪清池,恰巧有紅鯉躍起,一眾親貴都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御花園一時間悄無聲息,連這紅鯉甩尾的聲音都格外清楚。
洛溪咬著下唇,她沒有料到云傾月會發現自己,更沒有料到后者沒有將她供出去,反倒是沉下心來詢問始末。
洛溪的手臂處傷口血流不止,她伸出手緊緊鉗制在傷口上端的地方,以此止血。傷口的確痛的人頭腦發懵,然而對洛溪來說,卻遠遠沒有此刻的情景煎熬。
“王妃…”
洛溪抬起頭,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能吐出來,又神情艱澀的低下頭去,意思不言而喻。云傾月見狀嘆了口氣,頗為自嘲的笑了一聲。
“罷了,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瞧著洛溪慘白的面容,云傾月的眉間逐漸攢在一處。洛溪來的本就古怪,她也著意去查過,發覺此人的身前事被抹的干干凈凈無從下手。
再者后來洛溪的作為倒也沒什么傷及她的地方,云傾月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盡管如此,云傾月依舊在一些蛛絲馬跡中猜想到恐怕洛溪身份特殊,且與傅氏皇族有所恩怨。更有甚者,她甚至猜想傅宸煜原本是洛溪的抹殺對象,不過是人算不如天算,暗生情緒后難以動手罷了。
如此想來,洛溪的種種反常到十分說得通了,今日宮宴之上,洛溪尋了借口出去便遲遲不回,云傾月心里不大安樂。緊接著御花園便出了事,她仔細思量了一下,越發覺得此時同洛溪脫不開關系。
二人相對無言,一立一跪,紅鯉又一次從池中躍起,水花聲清晰可聞。
御花園南角,方才救駕之聲便是出自此處,眾人趕到的時候,正撞見臉色不善的傅宸煜和大發雷霆的皇帝。慕纖塵見狀心下了然,不著痕跡的靠近傅宸煜,低聲詢問著情況。
“眼下情勢,如何?”
傅宸煜雖然身上也有些剮蹭,但到底無礙。見著慕纖塵過來,原本鐵青的面色總算稍微緩和了些,嘆了口氣據實相告。
“方才我出來尋人,走到御花園,就見有個黑影閃過。”
“御花園怎么說也是皇家的地方,何以會有可疑的黑影,只怕是來者不善。”
慕纖塵聞言搖了搖頭,心里有了個七七八八。傅宸煜見狀微微頷首,他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才趕著腳程到了南角。
“所幸我來的湊巧,黑影正想對父皇下手,被我攔下。”
說話間,傅宸煜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他的喉間有些發緊。只因那刺客的確古怪,但見他輕盈如煙的身法就知道此人武功不差,然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