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險些遇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親貴嬪妃也陪著他在御花園里吹夜風。過了越摸半柱香的時候,皇帝總算順下了心氣兒,將眾人放了回去。
吹夜風吹得頭昏腦漲的親貴們此刻更是兔子一般忙不迭的準備出宮,慕纖塵則反頭找到了云傾月。云傾月身邊還立著位洛溪,只是二人的神情都十分詭秘。
慕纖塵見狀眉頭一緊,心里猜了個七七八八,上前小聲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
眼見著慕纖塵詢問,云傾月再次重重喟嘆,她倒是有心告知,只是眼下地方實在不對。
“此事頗為復雜,回去再說。”
二人相處這么些時日,默契自然是有的,慕纖塵單看云傾月欲言又止的神色,再看她有些發白的面容,便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點了點頭,帶著云傾月登上了回府的馬車,洛溪跟在車外。
一行人踢踢踏踏的到了宮門口,正好遇見傅宸煜今晚加設的卡哨。那侍衛領命自此查驗出宮之人,瞧見了慕纖塵和云傾月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奉七皇子之名,出宮車馬需得一一查驗,親王,親王妃,得罪了。”
今日宮中出了大事人人自危,慕纖塵也知道不是以勢壓人的當口,當即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
“無妨,你查驗便是。”
侍衛掀開馬車簾,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邊,發現一切如舊,當即沉聲點頭。
“二位可以出宮了。”
這頭檢查完慕纖塵和云傾月,他們的隨從侍女侍衛自然也要一一驗過。旁人倒是沒什么,只是侍衛查驗到洛溪的時候,云傾月依舊捏了一把汗,慕纖塵見狀拍了拍她的肩頭。
就見侍衛拉起了洛溪包著傷藥的胳膊,神色不善的質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今日七皇子特意吩咐了,讓這些卡哨密切注意胳膊上有刀傷的女子,只因今日那女刺客同七皇子動手的時候被傷了小臂,也難怪這些侍衛如臨大敵一般。
云傾月見狀莞爾一笑,并不慌亂,反倒信步上前,揚了揚下巴。
“洛溪,解開給這位官爺瞧瞧。”
原本侍衛咄咄逼人,眼下看著云傾月如此嫻淡的神情反倒翻起了嘀咕。洛溪得了命令,拆下手腕上的紗布,漏出其中的傷口給侍衛查驗。
侍衛扯過她的胳膊,才發覺那紗布下頭似乎不是刀傷,反倒是十分嚴重的燙傷,皮肉翻滾不說還有些焦灼得氣味,即便是他都看的眉頭一皺。
“我這丫頭粗手笨腳,今日叫她去膳房制兩盅乳酪甜湯來解解酒,她竟被爐灶的火苗燎了,還打壞了我兩只陶盅,叫官爺見笑了。”
云傾月笑的和善,話語間輕松自在,事情有由頭,侍衛自然也不好強將人扣住,只得訕笑兩聲稱哪里哪里,而后略一揚手準備放人。
就在這個當口,后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聲,就見一名侍女被侍衛團團圍住硬扯著帶走了,站在一旁的是臉色黑如鍋底的云心幽。
那頭的侍衛發覺頂頭上司在這兒,兩步小跑著過來。
“大人,抓著了,女子,小臂有刀傷,”
來人說得話叫侍衛眼頭一亮,云傾月咂摸出什么味兒來,心里笑的狡黠無匹,神情還是一等一的無辜,狀似無意的搭問了一句。
“這侍女是什么來歷?”
云傾月身份不凡,眼下她開口詢問,侍衛也沒敢搬出規矩來拒絕,只得低著頭訕笑道。
“是五皇子府的侍女,嗨,若不是陛下的口諭,咱們也不敢動五皇子府上的人,今日宮中不太平,親王妃還是早些回府吧。”
確認了被抓的侍女是云心幽的人,云傾月心頭那點暢快愈發濃烈了,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這廂云傾月和慕纖塵帶著洛溪成功混出宮去,三人皆是吊了一口氣。